唐婉搖搖頭,忽然表情凝重的告訴他,“劉喜這個人,兩麵三刀,你別看他現在是太監總管,看上去是皇帝的心腹,可他卻暗地裏幫太子做事!如果真要說起來,恐怕他更效忠太子一些!”
太子!
唐梓諾聽得心髒一緊,恨不得轉身回去把劉喜抓出宮暴揍一頓!
難怪他說今天劉喜對他們的態度簡直差到了極點,就像有仇似的。
“這皇宮裏的事情還真是複雜,我還以為劉喜就是皇上的人呢,沒成想竟然是這樣!”
唐婉點點頭,“昨晚王繼峰死在天牢的事說不定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這事越說唐梓諾的心情就越差,和唐婉走了一路,他忽然搖搖頭,“姐,這一趟來京城,我看見了很多事,我很失望。”
別說唐梓諾了,就連唐婉都覺得失望。
這一路來,步步走得提心吊膽,又驚心動魄的,用一句步步為營一點也不為過。
唐梓諾忽然問,“咱們這是要去哪?”
不是回清風閣的路啊!
唐婉說,“當然是去鎮遠侯府了,難道你忘了你師傅請我們去用午膳嗎?”
去了一趟皇宮,唐梓諾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他笑了一聲,“姐,咱今天去,是不是你要見未來的公婆啊?”
唐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什麼未來公婆!?我們就是去吃頓飯而已,順便……”
昨日玉佩的事,唐婉還沒來記得告訴唐梓諾,現在在路上,離著鎮遠侯府還有一段距離,唐婉便把昨日和葉墨塵相見的事和唐梓諾說了。
唐梓諾聽完之後,竟然陷入了沉默,走了一路都沒有再開口。
在要到鎮遠侯府的時候,唐梓諾忽然站住了腳,拉住了唐婉,“姐……”他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唐婉皺眉,“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跟我還用這樣?”
“不是……”唐梓諾垂下眼瞼,眼底落下一片暗色,他用力的抿了抿唇,在心裏糾結了半餉,才緩緩道,“我不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唐婉不說話,就那麼看著他。
唐梓諾拉著唐婉的手,輕輕的搖了搖,就像幾年前那般,竟然有些撒嬌的口吻,對唐婉說道,“既然當初他們把爹爹給扔了,就證明他們根本就不想要爹爹這個孩子,現在爹爹去了,隻留下我們……他們連爹爹都不要,又怎麼會認我們?”
這正是之前唐婉想的,那時候唐婉不願意也是因為這樣。
唐婉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唐梓諾,她歎了口氣,輕聲安慰道,“小諾,咱們先不管那家人到底是誰,咱們就是去聽聽看,倘若鎮遠侯真的知道那塊玉佩的來曆,咱們就能知道那家人是誰,就算你不想認也沒關係,知道了也沒什麼,就是聽聽。”
唐梓諾最聽唐婉的話了,唐婉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點頭,跟著唐婉一起朝著鎮遠侯府走去。
門口站著四個佩劍侍衛,唐婉上前,禮貌的道,“我是清塵,這位是我弟弟。”說著,她把那張燙金請柬掏出來遞給侍衛。
侍衛接過一看,立刻換上了笑臉,“原來是清塵公子,侯爺和將軍早已等候多時,兩位請隨我來。”
唐婉點點頭,和唐梓諾跟著侍衛一起走了進去。
這還是唐婉第一次來鎮遠侯府,她去皇宮時,都敢東張西望,可是來了這,她卻變得很拘謹,眼睛隻敢盯著前方,不敢到處亂看。
身邊時不時走過丫鬟和小廝,看見她和唐梓諾,都禮貌的行禮,唐婉深呼一口氣,暗暗的想,這鎮遠侯府果然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就連下人都這麼懂禮數。
侍衛帶著他們走了很久之後,最後在一處內院的庭閣停下,侍衛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公子請。”
唐婉微微頷首,禮貌的道謝後,和唐梓諾一起走了進去。
葉墨塵看見他們進來,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迎了上去,本想立刻詢問去皇宮之事,可礙於鎮遠侯在場,他隻是跟唐婉行了禮,然後轉身對鎮遠侯介紹唐婉和唐梓諾。
“父親,這位便是清塵公子,這一位就是清塵公子的弟弟唐梓諾。”
清塵!!!
鎮遠侯從看見唐婉那一刻,就震驚的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唐婉,等著葉墨塵介紹完了之後,他才確信清塵公子便是葉墨塵口中說的那位姑娘。
他心裏真是又驚又喜啊,驚的是那位姑娘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來回走了很多次,他卻沒發現她是一個女子,喜的是唐婉不但會讓糧食增產,竟然還能在冬季種出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