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趕到德仁殿的時候,德仁殿外被禦林軍嚴防鎮守,那陣仗一看,就知道裏麵肯定出事了。
禦林軍統領看見唐婉,立刻上前,伸手攔住她,“清塵,現在是非常時期,你不是朝廷重臣,也不是後宮家眷,不能進入!”
唐婉想說我是啊,我可是皇上的親孫女呢,話到了嗓子眼,就被她給硬生生的逼了下去。
她再次迫不得已的掏出那塊金牌,舉到禦林軍統領眼前,“我現在就要進去。”
禦林軍統領一看,立刻跪了下去,再也不敢阻攔。
唐婉拽住朱竹就大步的跑了進去。
德仁殿內,密密麻麻的站了許多人。
幾個禦醫圍著一張桌子,竊竊私語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往裏麵去,鎮遠侯,丞相,皇後,葉墨塵居然全部都在。
唐婉心說,今天這人來的挺齊的啊,還真是沒一次見這麼整齊過。
葉墨塵看見她,立刻走過來,又看了眼她身邊的朱竹,小聲的問,“你是已經想好了?”
唐婉瞥了跪在床邊診脈的禦醫一眼,譏誚的笑了一聲,“如果我們再不動手,皇上說不定立刻就能被他們害死!”
即便現在太子已經被打入天牢,可畢竟還沒有被廢,如果這時候皇帝出了什麼事,太子依然可以從天牢出來,並且名正言順的登上皇位。
葉墨塵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他又看了眼朱竹,點點頭,“好,我現在就去給我爹說!”
朱竹被他那一眼,看得脖子一縮,剛才所有的勇氣和豪言壯語在這一刻竟一掃而空,他甚至害怕的拉住唐婉的手,在唐婉耳邊,小聲的問,“小妮子,你確定他們會讓我去給皇上診脈?”
這事,唐婉當然不能確定,但是她相信,隻要鎮遠侯和葉墨塵在,就一定會保住皇帝一命。
畢竟在一路跑來德仁殿的路上,她看見鎮遠軍分別站在道路的兩邊,就像隨時待命一樣,整裝待發。
葉墨塵在鎮遠侯耳邊耳語了幾句,鎮遠侯轉過頭朝著唐婉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對葉墨塵輕輕的點了點頭。
葉墨塵又走回來,把唐婉和朱竹一起領了過去。
鎮遠侯問跪在床邊給皇帝診脈的禦醫,“怎麼樣?皇上的病可是查出來了?”
那禦醫捋著自己的小胡子,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裝模作樣的說,“皇上隻是氣急攻心而已,想是應該被氣急了,才會暈倒,隻要服兩副藥就會沒有大礙。”
鎮遠侯看著他,忍不住譏諷的笑了起來,“霍太醫,你可是宮裏的老太醫了,皇上有什麼病你心裏還能不知道?如果真是氣急攻心而已,你們太醫院給皇上服用的安神湯也已經喂了,皇上為什麼這麼久都還沒有醒過來?”
霍太醫被鎮遠侯幾句話給問得麵紅耳赤,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緩了好一會兒後,才支支吾吾的說,“皇上本來就上了年紀,身體不好是正常現象,更何況安神湯又不是什麼靈丹妙藥,哪能吃下去那麼快就能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