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溜達著,小夢上來了,戴寒玉也沒問是什麼事。
走了一會兒藍汝曜就道:“回去吧!你累不累?”
“不累!在轉轉吧!這個園子那邊還有個荷花池!不過跟應天的可不一樣!上麵帶著九曲回廊!我就是瞧著那個滿意!”戴寒玉精神抖擻的說著。
藍汝曜有點不安,看了看她道:“你今天走了不少路了!真的不累?要不回去吧,這麼大的宅子今天也看不完呐!”
“咱們去看看荷花池吧!看了那裏就回去!”戴寒玉笑著道。
藍汝曜無奈的隻能點點頭。於是兩人又去看了荷花池,真的像戴寒玉說的,池水上麵帶著九曲回廊,貫穿了整個池子,上麵帶著涼亭,雖然風格和大部分宅子的風格一樣,但是不同之處還是很明顯。
“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看了蘇州很多大宅子,吸取了它們的精華,這裏麵雖然有大的地方,但是小巧的地方做的很精致,一點也不顯得笨!”
戴寒玉得意的笑著。
藍汝曜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很擔心戴寒玉的身子,隻是著急著想回去,但是看戴寒玉很有興致,又怕是自己大驚小怪的,說出來叫她笑話,因此硬是忍著沒說。
藍汝曜的感覺竟然還挺準!兩人回到了院子,戴寒玉就自己也有感覺了,肚子微微疼痛起來,她不敢怠慢小看,急忙告訴了藍汝曜,藍汝曜著急忙慌的叫小夢去請接生婆!小夢就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這邊戴寒玉已經開始陣痛了,疼痛一陣一陣的襲來,叫她忍不住‘哎呦,哎呦’的哼出了聲,穗兒腳不沾地的跑去上房請夫人了!
現在院子裏的丫鬟雖然多了,但是都是新手,而且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根本什麼也不懂,這樣緊急的時刻,就都顯得張皇失措沒了主意!還是要靠幾個老丫鬟!
靈萍因在府裏,很快的就聞訊趕來了,雖說沒生過孩子,到底比那些丫鬟懂事,立刻就吩咐燒水等等事情。
來了個主事的,丫鬟們這才有了主心骨,按照她的吩咐開始準備。
夫人也腳不沾地的走過來,一進院子就看見自己的兒子雙手捂在嘴上,很驚的瞪著眼睛看著屋裏發呆。
“汝曜!”夫人喊了一聲。
藍汝曜轉過身來,看到母親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母親!寒玉……寒玉要生了!”
“我知道!沒事的,女人生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夫人安慰了一句,轉頭問道:“穩婆來了沒有?誰在裏麵?”
一個小丫鬟福身回答:“穩婆已經去請了,大虎媳婦帶著欣兒在裏麵!”
夫人點點頭,身後已經有丫鬟抬上來兩把紫楠木雕花椅子,墊著大紅的綢緞坐墊。
夫人坐下道:“汝曜,你也坐會兒吧,這生孩子很慢的,說不準要等一兩個時辰……”
藍汝曜現在哪裏能坐的住!心裏就跟著了火一樣!嗓子眼都往外冒煙!隻恨穩婆慢手慢腳的還不來!突然的大罵一聲:“這該死的穩婆怎麼還不來?!”
將夫人都驚了一下,埋怨的瞪了他一眼,大聲道:“你過來坐下!”
藍汝曜急呼呼的,又氣又急的大喘著氣,過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又把手捂在嘴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屋裏,喃喃的道:“剛還聽見聲音呢,這會兒怎麼沒聲音了……”
猛地又站起來,在原地急走了兩步,正要破口大罵穩婆,院門口就聽見丫鬟大聲的喊:“來了來了!穩婆來了!”
眾人急忙的看向門口,隻見小夢拉著個婆子跑著進來,那個婆子還一個勁的說:“慢著點慢著點……”
藍汝曜聽見她居然還在說什麼‘慢著點!’這氣都不打一處來!小夢拉著那個婆子直往裏衝,連給夫人行禮都不曾。經過藍汝曜的身邊,藍汝曜等人家過了,伸腳欲在後麵踹一腳!
幸好小夢跑的快,拉的穩婆跑的也快,居然叫穩婆躲了過去沒踢到!
夫人又好氣又好笑,親自站起來拉住藍汝曜:“你坐下!媳婦生個孩子而已!哪家女人不生孩子?!都像你這樣還不亂套了!”
藍汝曜氣呼呼又急呼呼,被母親訓一頓也不說話,又開始背著手來回的走,不過可不是踱步,倒像是在跟大地生氣一般,把腳步跺的重重的。
夫人看他花樣百出的在那裏著急,搖著頭都不稀罕勸他了,自己回去又坐下,很泰然的自言自語道:“這生孩子可麻煩的很呢!不耗個一兩個時辰……”
就像是開玩笑一樣,一聲響亮的孩子的哭聲就那樣的打斷了毫無準備的夫人的話!
藍汝曜現在居然反應奇快,跳起來大喊了一聲:“生啦!”就猛地竄了進去!
夫人完全的呆住了!
裏麵接著就傳來穩婆的驚呼聲:“哎呦!這大男人怎麼都跑進來啦……出去出去,快出去!這也不怕衝撞了?!”
“爺您先出去吧……”
“我看一眼!看一眼好沒好著……”
裏頭亂了起來,夫人卻還在發呆:“這……這也忒快了吧……這才用了多長時間……”
“夫人!”旁邊的丫鬟居然也興奮的滿臉通紅,過來上手上腳的好像要拉著夫人慶祝一番似地。
藍汝曜最終被趕了出來,產房裏還是穩婆是老大!他垂頭喪氣的出來,不死心的又趴到窗戶上,伸出手在窗戶上摳著,準備摳個洞看一看。
窗戶可是用最名貴的一整張蟬翼紗糊的!那不是紙糊的,藍汝曜一摳沒摳開,急起來正準備幹脆破壞掉的時候,夫人終於清醒過來了,急忙的叫丫鬟:“快把你們爺拉過來!哎呦,這怎麼都……”下麵的話沒說。
兩個丫鬟急忙上去拉藍汝曜,這邊門簾子一響,一個丫鬟打起來簾子喊道:“過來幾個人幫忙!”
藍汝曜不摳了,立刻去門口站著,幾個丫鬟陸續的進去,沒一會兒又陸續的出來,端著已經變成紅色的水盆,綾帕等等。好幾個丫鬟都端著這樣的盆。
藍汝曜又驚了,臉登時的煞白,大聲喊了一聲:“人沒事吧?!怎麼流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