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點不慌是騙人的,剛剛才黑了別人一把,就被正主逮個正著。
那兩幫殺的如何了,他們也不太清楚,說不定那三十幾個山賊真把一百個人幹翻了呢,別看山賊就三十幾個,但逼急了都是要玩命的,這一來二去,還真說不準。
一看到黑狼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郝雲還真有些理虧。
可是,剛準備直接動手的幾人,卻被黑狼下一句話弄得措手不及。
“誤會誤會,在下並無惡意”
見幾人臉上依然不善,黑狼在三丈外停了下來,連臉上的血漬都來不及擦,敢忙放低姿態,“諸位部落的兄弟,在下青木穀黑狼,特來求助”
黑狼認錯人也不奇怪,衣衣被直接忽略,郝雲一身衣衫髒兮兮的,石大和許二,身材高大魁梧,特別是石大近兩米的身高,跟一座鐵塔一般。
先前在劫貨時,幾人故意做了些偽裝,臉上身上都摸了些綠色的草汁,再加上石大頭上紮滿了小辮兒,幾人一看,分明就是山野部落之人。
郝雲打量了一番,那黑狼的神態不似作假,不是來尋仇,反而真是來求助的。
一想到這裏,郝雲心裏真有些樂,這黑狼要是知道,他想要求助的人,剛剛才劫了他的貨,不知會作何感想,按古人的一貫秉性,想必吐血三升是少不了的。
轉頭看了眼身旁的兩人,發現其餘二人也看著他,隻不過石大是在等著他出主意,許二則是閃著一絲狡黠。
另一旁的黑狼見到三人的反應,也是心頭一震,沒想到三人之中,頭領竟然背著小女孩的少年。
二話沒說,黑狼連忙朝郝雲抱了抱拳,看起來有些焦急。
見狀,郝雲頓時心生一計,任由黑狼誤會下去,趁機好渾水摸魚,這是一錘子買賣,等黑狼回去發現貨被劫了後,眾人注定成為青木穀的敵人。
郝雲也想過就地幹掉黑狼,以絕後患,這黑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對山賊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但他還是忍住了,隻因不遠處的草叢隱約有人影晃動。
郝雲朝許二輕輕點了點頭,許二連忙附耳過來,二人一通低語,期間郝雲故意警惕地看了看黑狼,目的就是為了混淆視聽,果不其然,黑狼變得更加緊張了。
郝雲收聲之後,許二上前一步,神色平靜,隻不過腔調變得有些生硬,“外鄉人,你認錯人了,我們不是部落人,你的忙,我們也無能為力,請你立刻離開,否則就準備好迎接我們的怒火吧”
雖然出來說話的不是正主郝雲,黑狼心裏多少有些不快,想他堂堂青木穀首座,平時要風得風,何時被一個手下人頤指氣使過。
不過他很快就被欣喜淹沒,因為他聽出了許二的口誤。
外鄉人
隻有部落人才會稱外人為外鄉人
黑狼認為郝雲他們是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拒絕他,隻要付出足夠的好處,這些愚蠢的部落人,一定會幫助他。
這個破綻自然是許二故意賣給他的,他或許還不知道,許二一樣在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許二有個天然的優勢,黑狼有求於他們,他可以隨意擺出高姿態,若是平常時候,黑狼估計都不會上當。
騙術就是這樣,故意賣一個破綻後,利用受騙者自以為是的心理,讓受騙者自行彌補謊言,除非漏洞極大,不然受騙者都會去自圓其說。
而開口拒絕也是郝雲提出的,這是他在學校對付犯錯小孩的慣用伎倆,欲擒故縱,簡直一拿一個準兒。
幾百裏山地裏,部落稱王,據說在這巨牧山脈之中,部落人非常團結,哪怕不是一個部族的,也有仗義出手,所以隻要能獲得部落人的友誼,在這巨牧山裏,你的日子會好過百倍,前提是不要發生軍國大戰。
“絕不會讓諸位白忙活,事後一定奉上白銀千兩,決不食言”黑狼思量了下,望著郝雲,咬咬牙,下了血本。
“我三尺部落,金銀財寶如野草般生成,不稀罕”
說著,許二指了指衣衣揚起的藕臂。
果不其然,兩隻小手臂上,掛滿了珠寶玉鐲,晃的人眼暈,十根纖細的手指上帶滿了各式各樣的戒指,宛如一個璀璨的小暴發戶。
“這這……”黑狼眼睛都看直了。
雖然被衣衣那誇張的雙臂下了一大跳,但打死他也不會相信,部落已經富裕到,能讓一個小女孩炫富的程度。
“我青木穀,有珍藏美酒......”雖然是在和許二對話,但黑狼的眼睛一直注視著郝雲,誰是掌舵的,他還是分得清。
“我三尺山,酒池連片,玉露瓊漿盡可開懷暢飲”
真的假的?不止黑狼難以置信,就連一旁的石大,如果不是郝雲暗暗拉了他一把,都差點沒忍不住,自從他上山以後,已經很久沒嚐過酒的味道,一聽山上有酒,那雙牛眼噌噌直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