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白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是自己無比熟悉的環境。床邊也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
“醒了。”
床邊的男人開口,聽聲音,和安白白之前耳機裏的一樣。
“啊,老大。”安白白剛醒,暈乎了半天才想起來之前的事,“謝謝老大,我沒想到顧家大少那麼警戒,還好畫被我帶出來了。”
邊說著,安白白一邊費力掏貼身放置的小包。
小包是再普通不過的布袋,畢竟越是普通,越不容易讓人懷疑。
然而,安白白剛摸上小包,觸感一陣潮濕。一下子想到之前掉到泳池裏的事情,心裏一緊,打開布包,《哭泣的女人》果然已經麵目模糊,畫布皺巴巴的成了一團醃菜。
安白白挫敗地看著皺巴巴的畫,整個人顯而易見地頹喪起來。
厲溫書伸手將畫連帶著小布包一同拿起,站了起來。
安白白耷拉著雙眼,沮喪地從下往上看著他:“對不起老大,任務沒有完成,你罰我吧。”
安白白極少露出這麼沮喪的神情,看起來可憐兮兮,就像一隻犯了錯事的小奶狗,無辜又可憐地瞪著黑黝黝的大眼睛,讓人不忍心責罰一句。
厲溫書伸手在她還有些潮濕的頭發上呼嚕了兩下,“這次不怪你,是我們之前沒有調查清楚,誰也好,就是不應該讓你走這一趟。你好好休息,過兩天有另外的任務,不要受影響。”
安白白點頭,雖然被這麼安慰了,但心情還是不收控製的低落。
這是她入行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失手,最可氣的是明明畫已經到手了,最後偏偏因為那麼愚蠢的錯誤把畫給毀了……最後真不應該皮那麼一下,有時間在那個變態身上寫字,她早就跑出去了。
悔不當初啊。
“對了。”已經走出房門的厲溫書想起什麼似的回頭,“以後不要叫我老大,叫我厲叔。”
安白白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小聲嘀咕:“才不,你又沒那麼老。”
同一時間,顧家。
之前為了救出安白白,厲溫書和石頭在顧家弄出了不小的動靜。不少驕矜的貴婦人貴小姐受到不小的驚嚇。
將那些貴客安撫一番,送出顧宅後,顧家的婚宴理所讓然的沒有辦成。
從這個結果上來說,顧夫人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隻是高興沒有維持多久,就被一個女傭的尖叫打破。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少爺!大少爺房間裏的畫不見了!”
顧夫人和顧和頌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一驚。進到顧和頌房間,床頭掛的那副畫,果然隻剩下一個空白的畫框。
顧和頌眼裏閃過一絲了然,難怪“安半夢”會突然回來,還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原來是為了這幅畫。隻是,她應該知道如果是她開口,自己什麼都會願意給她,為什麼要來偷?還有,她拿這幅畫做什麼?
比起顧和頌的冷淡的反應,顧夫人的反應就大上許多。她是知道這幅畫的價值的。
“管家!報警!一定要給我把這個膽大包天的賊抓到!敢偷到我顧家來,我要讓他明白我顧家不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管家上前低聲提醒:“大少爺,夫人,家裏各處都裝了監控,少爺年前未雨綢繆在房間也裝上了,小偷的樣子一定被拍下來了。”
“去監控室!”
顧夫人命令一下,所有人都跟著去監控室。
得到消息的監控室安保手忙腳亂地調著監控,看著一個個冒著雪花的屏幕,冷汗都下來了。從庭院外到客廳內的監控,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破壞了,無一幸免。
顧夫人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就要爆發的時候,調監控的安保驚呼一聲:“有了有了!”
安白白和M組織的眾人都沒有想到,顧家大少會變態到連自己房間裏也要裝上監控。一不小心放過了這條“漏網之魚”,也讓顧家眾人將安白白當時動作看得明明白白。
從顧和頌開門將安白白按倒在地強吻,到安白白將他打暈拖進房間,小小的監控室鴉雀無聲,包括管家在內所有傭人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隻是忍不住偷偷拿眼尖瞥著臉色難看的顧和頌和屏幕上接下來的發展。
待到安白白插著腰抬頭打量床頭的畫時,她的臉這才正對屏幕。幾乎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有女傭小聲怯怯說:“這……這不是安小姐嗎?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