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白雙手攥著顧和頌的衣領,像是還在因為在這麼多人麵前摔倒而羞惱,一張臉死死埋在他的胸前,不願抬起。

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那雙眼睛卻滴溜溜地轉,顯然又在打著鬼主意。

顧和頌卻十分享受她全心全意依賴自己的樣子。就這麼抱著她,往電梯方向走。

下了樓,顧和頌的司機已經將車開到了樓下。

安白白瞥了一眼,咬牙。

這位顧總還真是老謀深算,為了怕自己發現端倪,之前還特地讓人把車開遠。也難怪石頭也沒發現他們。

石頭挺機靈的,他察覺自己被抓,應該已經跑回去搬救兵了吧。

安白白不想坐以待斃,一旦上了車,誰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裏去呢?還是要想辦法逃跑。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顧和頌淡淡開口。

“周圍都是我的人,不要白費心機了。”

安白白抬頭,瞪他一眼。

“放我下來!”

顧和頌有點不願,裝作沒聽見,抱著她往車方向走。

安白白掙紮著從他懷裏跳出來,落地,屁股還有點餘痛。

四下望了一圈,顧和頌的人虎視眈眈地守著,確實沒有逃跑的可能。

安白白隻能暫時認命,還是等石頭帶人來救自己吧。

拉開車門,就見後座上一再在熟悉不過的臉。

“石頭?!”

石頭在敵人的車上正睡得香甜,被安白白的聲音叫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張憤怒的臉,再看看周圍環境,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麵露尷尬:“這……我可以解釋的。”

但是顧和頌並不想給他解釋的時間。

他帶著安白白上了另一輛車,而石頭身邊則一左一右坐進了兩位高壯的保鏢。

幾輛車前前後後開出小區。

安白白過了一會才想明白,剛剛顧和頌一定是故意讓自己看見石頭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不會有人來救自己。同時也在警告自己不要逃跑。就算自己逃了,石頭也仍在他們手裏。

這是在威脅她。

顧和頌真是陰險又心機。

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扣上“心機boy”帽子的顧和頌,拉著安白白的手,心裏非常滿足。忽略她奮力的掙紮,自顧自道:

“安安,等我們回去就補辦個婚禮。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終於成了我的妻子。”

安白白一臉見鬼的表情:“誰要和你辦婚禮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顧和頌臉上露出些微不悅,騰出一隻手扶上安白白的臉,略微用力。

每次出任務安白白都會在臉上做些偽裝,通過化妝用品略微改變自己的樣貌。今天也不例外,她將自己的臉畫的平淡了些。

隻是十分奇怪,明明和這位顧總裁總共也隻見過三次,但他卻能每次都看出自己的偽裝。

顧和頌一點一點擦掉安白白臉上的遮蓋物,露出她原本的樣貌。

巴掌大的臉,兩頰帶著點可愛的嬰兒肥,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下巴卻是精致又小巧的尖下巴。鼻子也是小巧又挺拔,略薄的嘴唇沒有表情的時候也微微上翹,像是笑著。

這精致的五官分明就是他的安安,他不會認錯。

圓溜溜的眼睛平日裏看上去活潑又機靈,此刻因為臉頰被擦疼了,眼角微微泛紅,露出些可憐的神情,讓人心尖不由自主跟柔軟起來。

顧和頌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情不自禁低頭……

安白白眼睛瞪得滾圓,毫不客氣一巴掌拍在顧和頌臉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都和你說了我不是你未婚妻。我就是個賊!”

看把她氣的,連自己的身份都不顧隱瞞了。

顧和頌也不惱,拿下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也不鬆開,神色如常道:“嗯,你偷了我家的畫。”

安白白:“……”

“不過,我們結婚後,那畫也是你的,就不算偷了。”

安白白覺得自己不能因為一幅畫賣身,還是堅決反對。

“哦對了,不知道你聽說了沒。前幾天帝博的鎮館之寶丟了,現在警察正在到處找那個‘小賊’。”顧和頌的語氣就像是情人見的蜜語,一點也不像是威脅,“你說,到底是怎樣的賊會這麼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