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白回到顧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一進門就看到顧和頌,他背對著自己,坐在客廳沙發上處理文件。
旁邊管家、女傭們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專注做著自己的事。但一個個眼睛不自覺往安白白身上飄,或擔憂或幸災樂禍。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聲音,整個客廳隻能聽見顧和頌敲擊鍵盤的聲音。
氣氛壓抑又緊張。
安白白莫名升起一股危機感,心中警鈴大作,暗歎一聲,不好。
招呼也不打,輕手輕腳想趁對方沒發現自己,偷偷溜上樓,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然而,事與願違。
“等等。”
顧和頌的聲音聽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卻讓安白白的小心髒不受控製地抖了三抖。
一邊暗暗唾棄自己,怎麼就這麼沒出息,一邊停下了腳步。
“過來。”
安白白站在原地不動。
“過來。”顧和頌的聲音裏多了些不耐。
安白白拖著腳步走過去。
“顧……顧先生,晚上好啊。”
顧和頌沒立即回她的話,不緊不慢將手中文件處理完後,合上了電腦,這才抬頭打量安白白。
“這麼晚去哪了?”
“哎呀,不是你讓我去逛街的嗎?我逛到現在才回,可累了。”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捶捶腿。
顧和頌表情不變,臉上的每根眉毛卻都在告訴安白白,他一個字都沒信。
“張龍趙虎兩個人失職,被我辭退了。”張龍趙虎是白天跟著安白白的兩個保鏢。
安白白幹巴巴道:“哦。”
她知道或許自己應該為兩個人感到惋惜或抱歉,但現在她自身也難保,實在顧不上兩個難兄難弟。
也不知道為什麼,之前見倒M組織現狀的時候,心裏聚集起來的怒火,在見到顧和頌麵無表情的臉後,立馬就煙消雲散,甚至還升出些莫名的忐忑。
顧和頌卻沒察覺,他隻以為安白白膽大到完全將自己的話當做耳旁風,十分欠教訓。
“今天去找你的那群同伴了吧?怎麼?沒找到?”
安白白抬頭怒瞪他。
“看樣子是沒找到了。否則你也不會乖乖回來了。”
顧和頌伸手緩緩起身:“昨天前的協議,你還記得嗎?”
安白白當然記得,還記得一清二楚。自己以一年自由的代價,換顧和頌放過石頭,放過M組織一馬。
“你答應我不找他們麻煩的!你食言了。”
顧和頌湊近安白白,臉貼著臉,說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她感覺臉頰燥熱。
“我沒食言。是你食言了。”
“不是你,那他們怎麼會突然不見?”
“遇上危險了,當然要轉移。但是那危險可不是因為我。你可要好好謝謝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你那一窩同伴,隻能在牢記見到了。”
安白白一愣,原來是他幫了M組織嗎?
顧和頌見她走神,不悅地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注視自己:“你的賬算完了,現在是不是該算算我的了?”他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安小姐,你違反了我們的協議。不聽話,可是要受懲罰的。”
安白白心跳莫名跳得有些快,她覺得自己太緊張了,怎麼能怕他怕成這樣呢?
努力讓自己聲音不要顫抖:“什……什麼懲罰。”
顧和頌沒有說話,用行動告訴了她。
這不是顧和頌第一次吻安白白。兩次都算得上是強迫的,隻是安白白覺得,這一次好像除了厭惡,和之前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