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白從頭到尾鄙視了一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她內心越是生氣，表麵越是冷靜。
“你知道《聖嬰降臨》的表現手法嗎？”
“你知道油畫中的瓦倫丁效應是怎麼出現的嗎？”
“你知道中國古代兩千多年前，有個隻畫石頭的畫家叫什麼嗎？”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中年人啞口無言，訥訥不語。周圍人也一下子安靜下來，不開口。
安白白冷笑一聲：“你年紀大，你是男人，你頭發短，但是你的見識也沒比我多到哪去嘛。”
“你！”中年人滿臉漲得通紅，伸手指著安白白要說什麼，被安白白打斷。
“算了，我懶得和你多說。不然等會你又要說我不尊老愛幼了。”
說完，就邁步離開，走到中年人身邊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撞了他一下。
安白白毫無歉意地道了歉。
又把中年人氣得快要暈厥過去。
藍鶴軒好笑又無奈跟上。
見安白白拿著個手機站在角落鼓搗。
“在做什麼呢？”
“給那個煤老板找點溫香軟玉。”
藍鶴軒：“？？”
“好了！”在一個不可描述網站上注冊，發布了招嫖信息後。安白白找到工作人員，把剛剛從中年人身上順來的手機給他，讓他尋找失主。
藍鶴軒看她一係列操作，大開眼界。在心裏給她的標簽填上兩個“記仇”和“不要招惹”。
“你剛剛問的幾個問題，《聖嬰降臨》瓦倫丁效應和那個畫石頭的人，我也不知道答案。”
安白白看他問得認真，丟給他一個“你怎麼這麼好騙”的眼神。
“都是為了唬住那幾個人，我瞎編的。”
藍鶴軒啞然失笑：“你呀！”
“不過你不知道會說不知道，不會想他們那樣，不懂裝懂。”安白白滿眼嫌棄。
藍鶴軒也點頭：“確實是不懂裝懂。《狂野森林》的確是個草稿。”
旁人不知道，在那群人對著一幅草稿高談闊論的時候吧，他忍笑忍得多辛苦。
“咦？真的是草稿？為什麼作者會交一幅草稿參展？”
“這幅畫原本是要畫森林的。但是那次在森林的寫生，草稿還沒打完，一隻蟲子正好掉到了鄭百合手上，她甩下筆就跑了。因為有了陰影，她現在連樹多的地方都不敢去。這幅畫也就沒有完成了。”
安白白：“……”
竟然是這種原因！安白白在心裏咆哮。和藍鶴軒對視一眼，雙雙大笑出聲。
兩人笑了一陣子，藍鶴軒道：“剛剛讓你不愉快，我請你吃飯當做補償。”
安白白抹掉笑出來的眼淚，搖頭：“不用不用，又不是你的錯，我也沒生氣。現在轉頭想想，和那些人爭論還有些好笑。”
藍鶴軒露出傷心的表情：“補償隻是個借口，其實我是想和你多待一會。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
“我……我可能要早點回去。”
看安白白露出為難的神情，藍鶴軒歎口氣，也不逼迫她。再度笑起來：“那請問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送安小姐回家呢？”
“準奏。”
在回顧家的路上，安白白不得不再次感歎藍鶴軒的情商。比起顧和頌來，簡直要高出十萬八千裏。
說出顧家的地址後，藍鶴軒什麼也沒有問。沒有問安白白的身份，沒問她為什麼要住顧家。而是挑了一些安白白感興趣的，畫圈八卦說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