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日子過得越發艱難了起來。
她也試著做一些事情來打發時間,比如說刺繡,可是她試了幾天,下場卻是手指被紮了好幾個窟窿,可更糟的是,繡出來的花成了四不像,所以她放棄了給趙瑾源繡點東西的念頭。
她也試著做些手工製品,可沒一樣是成功的,那也可以看書,可是書房有趙瑾源,那可以去做吃的,可差點燒了廚房……
無得不說,她對這個王府感到陌生,這個王府對她也感到陌生。
所以細蘿打發時間的辦法便隻剩下逛花園。
好在王爺府花園夠大,喂會兒魚,看花匠忙活一會兒,再發會呆兒,如此一天,時間便過去了。
結果那天逛著逛著就看見了夢鸞。
夢鸞正站在亭子裏,她穿著藕白色外衫,心情看起來還不錯的模樣。亭子裏還有文錦,文錦手上拿著彈弓,夢鸞眼睛看著的,便是文錦。
文錦舉著彈弓正準備往樹上彈。
那是一顆一個人抱不過的香槐,香槐葉茂,枝椏濃密,仔細聽,便能聽到輕輕的鳥鳴聲,而文錦,便是要彈上麵的鳥窩。
一次沒彈準,二次仍然沒彈準……第三次,終於打了一個下來。
文錦愉快的跑去撿,夢鸞笑著偏了偏頭,於是便看見了細蘿公主。
她怔了好一會兒,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細蘿猶豫了一會兒後朝她走過去。
“王妃。”她淡聲道。
細蘿輕輕點了點頭,過來時她並沒有想什麼,這會便有些無話可說了起來,倒是旁邊清書的聲音有些大。“連禮都不會行了嗎?”細蘿偏過頭去看清書,清書的模樣,分明是故意刁難,細蘿怔了怔,不知怎麼想起了晚膳時的情景,這麼一岔神,便失去了阻止清書的念頭,也許她的心裏,並沒有嘴裏說的那麼釋懷,她也想看著麵前這個女人對她低頭,那樣,至少在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比她強的東西。
夢鸞怔了怔,她福了一個禮,垂頭道:“奴婢向王妃請安。”
細蘿公主點了點頭,夢鸞站起來,她怔了怔,又站在了細蘿公主身後,在肇興來說,“夫人”的身份實在卑微,這樣的身份又怎麼能站在正妻麵前擋路呢。
文錦眼神可不傻,這樣的情形分明會出些什麼事的,他恨恨的看了一眼細蘿公主,然後跑了。
他徑直跑去了趙瑾源的書房,趙瑾源下午的時候大多在書房處理公事,這是府裏人盡皆知的事,他跑過去的時候門開著,他進去,趙瑾源在裏間,文錦走近了幾步,他並不進去,隻站在門邊往裏瞪。
趙瑾源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他,文錦那模樣,和以前那幾次一模一樣,恨恨的,隻怕是想往他身上招呼幾下。
趙瑾源皺了皺眉,他在想自己什麼時候又招惹他了。
可想不出來。
趙瑾源朝謝榮使了個眼色,謝榮一轉身才看見了文錦,他過去,扶著文錦的小肩膀問:“怎麼啦……這模樣,是出什麼事了嗎?”
文錦對謝榮的態度要好些,便道:“你去告訴他,我姑姑跟著他,不是為了受委屈的。”
說完這句話文錦便跑了,趙瑾源和謝榮互相看了幾眼。“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趙瑾源攤攤手問謝榮。
謝榮也是一頭霧水。“好好的啊,應該沒什麼事啊。”
趙瑾源起身。“夢鸞在哪兒?”
夢鸞此時正跟在細蘿公主後麵,她們找了一處涼亭坐下來,夢鸞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坐下。
因為正妻沒有開口,她自顧自的坐下,便是不敬。
細蘿公主抬了抬眼皮,並沒有說什麼。
遠處的花匠正在修剪花枝,剪刀舉起,多餘的枝被折去,池子裏的魚正在遊著,左搖右擺的甚是恣意。
她們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夢鸞不知道細蘿公主有什麼打算或者是準備讓她站多久,她有些累了,腰有些酸,又有些脹,便道:“王妃,如果沒有別的事,奴婢可否告退。”
清書道:“王妃還沒開口,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