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南宮家主房一直奉行著吃藥調理身體、隻要女兒不要男的秘規。所以,莊長風很貼心的避開了這個話題。就在幾人談笑時,銀鳳城的選秀女也如火如荼的開展起來。
候玲琦的死,候家和洋家的樹倒猢猻散很快的被遺忘在時間裏。更多的女子和家族,抱著各種各樣的目的、報名參加了選秀。
隻選二十七個秀女,是公玉武丁放出的風聲。但饒是這樣,也擋不住眾女的熱情洋溢。沒有子嗣年輕端正,君臨天下後宮幹淨、那是許多女子眼裏的優質佳婿。
當然,南宮婦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當初被解散的那批女子裏,樰羽又被找了回來。這次南宮婦好的目的是把她送進公玉武丁的後宮。
她就是要在公玉武丁眼皮子底下安排一個明顯的細作,就是要讓公玉武丁清楚明白的看到她的陽謀。但是這一切,不過是她玩的燈下黑、因為真正的細作是輕羽——
那是候玲琦被關進冷宮的那夜,南宮婦好通過沈寒妝,順藤摸瓜的找到了輕羽、準確的說,她不是輕羽,她是蘇薇苒。也是另一支蘇家人的後代。
沒錯,當年莊長風的舅舅還有後代,這是他們不知道的。但是沈寒妝查到了,早在銀鳳城時、她就知道並見過這位表姐妹。
那天,南宮婦好把易容過的沈寒妝也帶去了。有死士凝冰的引路,他們很容易的就進了輕羽的房間等她。當然,那是在給監視她的暗影點了昏睡穴道之後。
“南宮婦好,你真大膽。”輕羽回房時看到大刺刺坐在她榻上的南宮婦好和身邊站著的易容過的沈寒妝,隻驚訝了一會兒就感慨道。南宮婦好調皮的笑了笑:“敢來,當然是有準備的。”
雖然她笑得調皮,但是輕羽仿佛看到了她背後流動的腹黑氣場、笑裏藏刀,表麵人畜無害。她突然覺得,公玉武丁和南宮婦好真是天生一對人、不知他們若是在一起……
輕羽恍惚的露出了一個幻想的笑容,“不過,我相信輕羽姑娘是不會讓我們暴露在危險裏的。”南宮婦好篤定道。這篤定讓輕羽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看年歲,南宮婦好並不比她大多少、可是她怎麼……
“南宮陛下還是有話直接說好了,我相信您也不想浪費時間。”輕羽鎮定了一下,淡然悠遠的對南宮婦好說道。她起身給二人倒茶,黑暗中的房間隻有外間昏暗的燈光投射進來,照出茶煙嫋嫋。
“蘇薇苒,我知道你想報仇,所以我會幫助你、而你,幫我做他的細作、若以後他動手對付你,我必然保你無虞。”南宮婦好單刀直入,說明了來意。
“我不想報仇,也沒理由報仇。”輕羽眼裏閃過一絲警惕的不自然,她竟然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南宮婦好遺憾的搖頭:“真是可惜,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什麼?”輕羽果然被南宮婦好的話勾起了興趣和好奇,南宮婦好得意又腹黑的慢慢說道:“十多年前的滅門,不過是公玉武丁操縱一切的陰謀罷了;
你所在的蘇家,候玲琦家的候國還有與候家是連襟兄弟的洋家,都是公玉武丁布局的目標。他一直在笑看你和候玲琦暗鬥,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她喜歡這樣不緊不慢的說出殘忍的真相。
“不許你汙蔑君侯!”輕羽一聽,惱羞成怒的端起桌子上依舊微燙的茶水像南宮婦好潑去。沈寒妝本想去把南宮婦好拉開,可是南宮婦好卻堅毅的推開她不讓她拉。
有些微燙的茶水從頭而下潑了南宮婦好半身,甚至燙的她手背微紅。輕羽呆了:
堂堂金凰國的女帝,竟然麵不改色的任由她作為?“陛下!”?“陛下!”齊齊兩聲,是凝冰和沈寒妝。南宮婦好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你隻不過是不敢相信罷了,你潑我我不躲不過是因為覺得你現在才知道真相,很心疼。”
變臉如翻書的南宮婦好,這招苦肉計用的十分恰當。那恰到火候的悲憫和心疼,甘願被微燙的茶水潑的“無私”,她是利用人心的高手。
她很無辜,因為什麼都沒說;她很善良,因為她“心疼”別人的傷疤;若不是知道前因後果,沈寒妝怕是也會被南宮婦好蒙蔽,以為她真的是好心人、還這麼善解人意。
沈寒妝隻覺得從腳底到頭皮冒著絲絲冷氣。不寒而栗的不敢繼續想下去,而理虧又心存感激愧疚的輕羽、最終還是被南宮婦好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