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銀鳳城內的樰羽和英雪那些君妃鬥來鬥去時,金凰城裏的曌宮卻是歡慶盛大、因為今日是金凰第一位公主的抓周禮。
金凰國各城池的主管官吏,金凰城裏的豪門貴胄世家、還有現在已為王公皇親的南宮家兩支次房子孫。
然後是銀鳳城的君侯殿下君後娘娘,攜銀鳳城大將軍仲長滄浪的義兄、現任一品郎將的郎賢平前來慶賀。又因慶賀一日,也不宵禁所以這一日的金凰城特別熱鬧。
作為國相的莊長風,自然是要同身為鳳王邸下的上官霜竹一起迎客了。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兒,是那場盛典上的焦點、一個紅衣裳一個墨綠衣裳,平分秋色了。
轉眼間,莊長風和沫雨笙的孩兒已經三歲多了。在沫雨笙的親教下也懂了一些人情,所以姐弟倆跟母親一起站在人群裏做著一項項的禮儀、隻是小孩子的耐心終是有限。
“阿娘,這典禮什麼時候才能完呀。”小小的莊錦程拽了拽沫雨笙的衣袖,帶著些抱怨的口氣說道。
“就快了,”沫雨笙溫柔的給莊錦程擦了擦汗、歲月並沒有改變她的容顏,依舊俏麗的臉龐上隻是多了些柔美的韻味“阿顏,你帶弟弟去別處逛逛、不要亂跑。”
知道小孩子沒耐性,所以沫雨笙溫柔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理了理她的發髻,讓她帶著弟弟出去玩。“是,阿娘。”
莊莞顏脆聲聲的答應了,然後姐弟倆手牽手、偷偷鑽出了禮節繁瑣的慶典現場。
金凰城的曌宮,雖然他們兩個也經常來、可是沒有宮人引路的莊莞顏和莊錦程還是迷路了: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眼前的飛簷重樓,處處顯得玲瓏小巧、就像振翅欲飛的鵠鳥一般的飄逸,可是這是哪裏呀?姐弟倆都快急哭了:
剛才明明才轉過一個開滿了荷花的大水池,怎麼才一眨眼就到了一處亂紅與淺草共存的庭院裏呢?
“臭弟弟,都怪你。”梳著雙丫髻的莊莞顏,秀麗的小臉上滿是抱怨,要不是他亂跑、他們怎麼會在這裏呢?
“你是壞姐姐,”莊錦程也不服氣的頂嘴,推了推莊莞顏的肩膀一下:“是你說那些荷花不好看的。”他又不是故意迷路的,哼。
就在姐弟倆吵吵鬧鬧時,突然聽到了“撲哧”一聲的嗤笑聲、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亂紅之下躺了一個比他們大的小少年、約莫八,九歲的樣子。
“有什麼好笑的。”莊莞顏毫不客氣的給了那小少年一個白眼,沒見過吵嘴的麼?那小少年不以為然的說:“兩個小娃娃吵嘴,好玩。”
那小少年老成的樣子,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小娃娃?莊錦程愣了愣:他好像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吧?“說的好像你是大人一樣,恥笑別人非君子所為。”
君子?那小少年又想笑莊錦程這小小模樣一本正經的樣子,但是想起了親長的叮囑又忍住了、轉而說道:“算了算了、不跟兩個小娃娃計較了,我走嘍——”
然後他歡快的衝著姐弟倆揚揚手,飛快的轉過亂紅之間離開了庭院。看著一溜煙消失不見的小少年,莊錦程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阿姐,他走了我們怎麼出去?”
“我怎麼有你這麼個笨蛋弟弟呀?”莊莞顏看著莊錦程眨著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問著她,不由得敲了敲他的頭說道:“當然是跟他走的方向走了。”
莊錦程護住自己的頭,不滿的對著莊莞顏“警告”道:“不要拍我的頭,壞姐姐。”真是的,有個姐姐有什麼好、總是欺負他。
就在他護住頭時,莊莞顏已經走遠了。發現莊錦程還沒有跟上來,莊莞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
“臭弟弟,你自己傻傻的在哪裏嘀咕什麼呢?在不跟上來我就自己走了哦。”真不明白,她娘怎麼會生出一個這麼笨的弟弟呢?
“等等我,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雖然嘴上抱怨著,但是畢竟還是小孩子、莊錦程立馬變了臉色的追上了莊莞顏,姐弟倆一路嬉鬧著也轉過那片落紅出了庭院。
咦?這裏是金鳳翎的後宮門呀?怎麼轉到這裏來了呢?姐弟倆傻眼了。
不過總算是轉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鬆了一口氣的姐弟倆從虛掩著的金鳳翎後宮門走了進去。由於都在曌宮前的大廣場上舉行典禮,所以整個金鳳翎靜悄悄的。
姐弟倆準備去金鳳翎的主宮,金鳳翎宮等著,反正女帝陛下舉行完了典禮就會抱著公主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