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曉得,今日迎接儀式是我值崗巡防、郎家兄他你們也見到了,他和柳先生也是善終了。”仲長滄浪憨實一笑。
然後他帶路領著沈寒妝向他們見麵的茶樓走去,完全沒有在提要沈寒妝回來的事情。“滄浪哥,謝謝你。”到茶樓門口的時候,沈寒妝突然開口道謝。
“對了,”仲長滄浪看了看茶樓,一邊讓沈寒妝上樓一邊說:“上去再說吧,我和義兄查到了你兄長的消息、可以一見。”終於不枉費辛苦,慰籍她的骨肉情。
“多謝——你們。”沈寒妝淚花閃爍,沉聲再三感謝。
柳含煙和郎賢平定的在茶樓三層的雅間,小而精致的房間裏掛了水墨神州畫的帳幔。一桌五凳,幾個茶杯一套壺。
看到他們二人進來,柳含煙替他們倒了兩杯茶、然後含笑讓坐。郎賢平則是深深地看了沈寒妝一眼,意味深長的說:“沈家後人,總算是有望。”
他剛說了一句,卻被仲長滄浪製止:“說這些幹嗎,還是談談安排他們兄妹見麵的事情。”郎賢平被製止,訕訕的笑了笑。
“寒妝,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兄長當年是被公玉武丁給弄走的,唉。”柳含煙惆悵的歎了口氣,沈寒妝笑了笑。
“我們已經查到你兄長被藏在何處了,但是救不出來、你兄長已經能如常般說話認人了。”郎賢平繼續說道。沈寒妝對著郎賢平作揖,一禮道:“多謝郎大哥相助。”
話歸正傳,接下來就是四人商定如何去見沈寒妝的兄長。“你們一定想不到,沈寒妝的兄長就被藏在天宮內。”仲長滄浪說道。
另外三人詫然:“竟然是這樣?他可真大膽,就明目張膽的把人藏在身邊。”特別是沈寒妝,她從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
他們四人在茶樓略坐坐就走了,設定的結果是夜半時分、改裝蒙麵,然後在一起彙合,飛簷走壁潛梁上去見人、那時候是侍衛換崗最鬆懈的時刻。
銀鳳城???天宮內???挨著銀凰羽的一片宮殿???月黑風高
腳步鳥悄如同無聲的貓一樣的,是改了裝扮的仲長滄浪帶著沈寒妝、他們爬上牆飛簷走壁,然後無聲的潛入那個囚禁沈寒妝兄長的院落、揭開屋瓦,吹入迷煙。
外麵的侍衛被紛紛放倒,“時間不多、你們兄妹倆長話短說。”仲長滄浪在外麵看著,留沈寒妝一個人進去看兄長。
她的兄長沈君珝,今年也是弱冠之年了吧。沈寒妝鼻頭一酸,還好公玉武丁沒有怎麼苛待他、但是這簡陋的隻有一床而已的地方……
“公玉武丁!你今天又想玩什麼花招?!”待看清是個翩然女子,他諷刺的笑道:“美人計?”沈寒妝哭著搖搖頭,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兄長!愚妹六妞兒來遲了!”
她可憐的兄長,由於毒物長年侵蝕、雖然現在止了毒但是終究也是個軟弱無力行走氣喘的病人了。沈君珝本來警惕不屑的態度,因為這句六妞兒所改變。
“你是……六妞兒?!”沈君珝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寒妝,眼前的女子、一點也不像他的小妹妹,可是他們分別那年,她還是尚在髫年的小娃娃……
“是我,兄長!”沈寒妝抽噎著,“是郎大哥和滄浪哥查到了你被藏在這裏、安排我們見麵。”她的大哥,當年那個剛誌學之年的少年如今被霜催鬢斑的好似知非之年的老人。
沈君珝還是不太信,直到沈寒妝又說道:“兄長頭上有個指甲蓋那麼大的血痂,是多年前生的、平常散了發髻更加明顯。”他才感懷。
“你果然是六妞兒,都長大了漂亮了。”沈君珝捂了捂臉,忍住了親人重逢的激動情緒。
“兄長,這麼多年、我知道你還好就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沈寒妝跪著向前挪了幾步,抓住沈君珝粗糙如枯樹皮一樣的手。
沈君珝想了想,眼睛裏突然閃過憤恨之色:“小妹,咱們沈家是被公玉武丁冤害的、兄長無用,被美人計設計淪為階下囚。可是一定要找機會報仇,小妹可知?!”
沈寒妝點點頭,“我知道了,兄長。打從公玉武丁用你威脅我替他做細作那天,我就開始懷疑他了、現在證實了也好。”她會慢慢的討回這比債,不急。
“你是如何得知的?”沈君珝十分意外,這可是當年的秘密。沈寒妝遮掩的笑了笑說道:“兄長不要多問了吧?總之我就是知道,且會報仇!”沈寒妝鄭重的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