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南宮木蘭初開蒙(1 / 2)

“她偷泡什麼草藥浴?”柳含煙又追問了一句,上官霜竹這才訥訥的回話道:“是各種毒蟲,各種草藥,各種……”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你怎麼,怎麼能容忍她如此胡來?”柳含煙怒斥著上官霜竹,顯然還是沒有從驚怒中回過神來:她剛從銀鳳城回來,顯然是還不具體心結,隻一味惱恨他涼薄。

“師姐,我——我們——”上官霜竹小聲喏嚅著,卻被柳含煙製止住,示意他不必說了。她又叮囑玲瓏去隨她抓藥調理,他們柳家的獨家養生秘方。

上官霜竹知道也不在多說什麼,於是默默的跟著柳含煙抓藥熬藥。八歲的南宮木蘭已經懂了很多人事,所以她私下裏偷偷的示意柳含煙跟她出去。

此時,庭院裏的花開正好,南宮木蘭機靈的看了看四下,確定了沒有人在四周看,才慢慢的說道:“阿娘,和阿爹最近冷戰很久了。”她是隱約明白的。

“這是為了什麼呢?”柳含煙親切的微笑著,溫柔的牽過了南宮木蘭的手,扶著她的鬢發問道。南宮木蘭小大人似的歎了口氣:

“還不是為了我的開蒙之事,阿爹不想讓我早點開蒙,可是阿娘堅持讓我開蒙,說秋日裏就開蒙呢。”對於開蒙,她當然願意。

開蒙!柳含煙聽到這兩個字變了變臉色,然後木木的問:“你阿娘,真的確定讓你這麼早開蒙?”她當然知道南宮家的開蒙是什麼意思,那是孩子的噩夢。

“是呀,我雖然喜歡早點開蒙讀書,但是看到阿爹和阿娘這樣冷戰,卻也沒有辦法呢。”南宮木蘭又歎了口氣,惆悵道。

柳含煙好笑的摸了摸南宮木蘭的頭,歎氣:“你爹娘隻是暫時的一點嘔氣,等看你出息了,他們就能破冰了。”她也隻能如此的安慰著南宮木蘭,不忍多說。

南宮木蘭渾然不覺的點點頭,看話說的多了,也不知該繼續多說什麼,於是擺擺手跟柳含煙告辭。看著南宮木蘭慢慢離去,柳含煙才轉身向著廊前走去。

拾階而上時,柳含煙看著拓跋秦亦肅穆的站在廊下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為了南宮婦好心痛憂心。“你能告訴我,南宮家的開蒙,到底是何旁人有何不同麼?”

他當然是知道南宮婦好和上官霜竹因為開蒙的事情冷戰起來,但是他並不知道到底南宮家何為開蒙。隻是開蒙而已,為何他們都那麼惶恐?

柳含煙變了臉色的不敢說話,拓跋秦亦越發想要追問著到底是如何開蒙,所以緊追不舍的說道:“懇請姑娘可憐一下我吧。”他以後,也會是一個父親呀。

柳含煙沉吟片刻,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說道:“我……我說不出口,你若是想知情,可以去問莊長風。”然後急急的告退離開了。

拓跋秦亦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裏的不安也越來越重。他坐在內殿裏,看著搖籃裏沉睡中的小女兒。那孩兒穿的肚兜,還是沫雨笙的手藝呢。

南宮婦好由柳含煙親自針灸調理,用了獨家秘方以後氣色越來越好,昏睡之色也少了許多。難得挑了個她不昏睡的時節,拓跋秦亦抱著由乳母喂養的南宮玲琅來看她。

“玲琅愛笑,陛下取的這個好名字呢。”拓跋秦亦逗著女兒,聽著女兒脆若銀鈴的笑聲,連連稱讚著南宮婦好取的好名字。

南宮婦好半躺著,托著腮打量著他,重重影紗鮫綃帳外,是層層熱浪和滿樹的繁花似錦,還有著知了的聒噪吵鬧之聲。

“陛下如何這樣看秦亦?”拓跋秦亦一邊晃著女兒,一邊升起點點狐疑。南宮婦好盈盈一笑,不可置否,隻是避重就輕道:“隻是看你,越來越像個慈父了。”

就像,那個舐犢情深的人。拓跋秦亦微微一動,卻不知道從何說起,隻是輕輕一笑不在多說。二人對坐之中,半晌默默……

時光匆匆,逝者如斯夫。轉眼之間,南宮玲琅已經過了滿月禮很久了,夏季已經過去,秋日已經來臨,南宮木蘭的開蒙之日也定下了

開蒙的那日,天剛露出魚肚白,南宮木蘭由著宮女打扮著,然後早早的過來金鳳翎正殿,給已經起來勤勉政事的南宮婦好請安。

“木蘭,過來。”南宮婦好坐在王座之上處理政務,參批奏牘。她的身側是侍立在下位負責謄抄和整理的沈寒妝,冷千霜和拓跋秦亦,還有負責近身侍衛的蓉珮。

南宮木蘭行禮起身,怯怯的蹭到身著正式袞服的南宮婦好身邊,看著那衣裳上繡的九凰舞雲霄圖不知如何去說。見她如此,南宮婦好笑得更加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