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武丁拖家帶口,哦不、是攜子帶妻來到金凰城時,並沒有人來迎接他。金凰城一如往昔一般的熱鬧繁華,他苦笑著,和輕羽,公玉文郬一起坐著馬車直接進了曌宮。
守衛宮門的軍士,因為早就熟悉了公玉武丁的車駕所以眼皮也不抬的就放行通過了。
一開始的時候可不是如此,但是因為南宮婦好被煩了幾次之後,直接就下令公玉武丁的馬車免查。
輕羽和公玉文郬都是第一次來金凰城,第一次見曌宮難免都有些好奇打量著。其實除了更加寬大,曌宮和天宮是並無差別的。
隻是金凰的氣候比銀凰的更加濕潤多雨雪一些罷了,所以這裏雖然是秋日過半的肅殺時節,草木也更加鬱鬱蔥蔥一些。
“母後,以後我能帶母妃在來這裏嗎?”公玉文郬怯怯的拽著輕羽的衣角,輕聲細語的小心翼翼道。輕羽愛憐的摟過他,摸了摸他的鬢發,慈愛道:“當然可以。”
公玉文郬滿意的笑了,他看著曌宮,突然想到了幾年前二弟出生之時,他第一次見到南宮婦好。她微笑著跟自己說了很多話,就是不知這次能不能在說很多話呢?
正在他思緒萬千時,有內侍上來牽了馬車,又有宮女來扶了輕羽和公玉文郬的手,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安,引導他們去住處。
公玉武丁苦笑:若是隻有他自己來,南宮婦好早就囑咐過底下人不用理他,讓他自便的。現在是因為妻兒的緣故,被禮讓了一下。
他們到達下榻的宮苑時,正看到玉璧帶著幾個小宮女,內侍在布置他們隔壁的宮苑。那個宮苑比起他們住的那個更大一些,看到他們,玉璧停了手裏的動作。
“君侯殿下,萬歲金安。君後娘娘,千歲永福。”玉璧福身斂衽行禮。公玉武丁含笑受了,而輕羽也是客氣的受了,並笑道:“玉璧姑姑,出落的真是水靈。”
玉璧被誇讚,自是開心的。但是她隻是淡然的笑了笑,感謝輕羽。“那宮苑,是迎九洲王住的麼?”公玉武丁又問。
玉璧點頭,眼波流轉間,夾雜起一些意味莫名的情緒,俏皮道:“是呀,陛下很是重視九洲王來訪、又因為多年前有緣無份,故而很是隆重的打掃。”
公玉武丁隻是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和輕羽,公玉文郬轉身離開了。他離開時,還不忘回頭皺眉深深看了玉璧一眼。
玉璧知道她耍的小心眼公玉武丁清楚,所以也隻是坦然直視,對上他有些探究,警覺不滿的目光。然後,各自忙碌,自然是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公玉武丁自然是知道上官霜竹解了禁閉,所以思來想去,瞻前顧後一番還是選擇去找了他。彼時,上官霜竹在自個的九鳳宮的院子裏擺下案幾,調素琴,閱金經。
他的懷裏,抱著的是大公主南宮木蘭,正在認真的看著父親撥弄琴弦,指過角商。
而另一側的案幾上,則是呰牙咧嘴,手明顯很酸,卻還是不服輸在畫畫的南宮玲琅。
公玉武丁一時間竟也有些看呆了,歲月分外的厚待上官霜竹。雖然他也過而立,女兒承歡膝下,但是若是自稱老夫怕是沒人信。
今日的他一身淺墨綠色的道袍,交領右衽。琵琶袖上滾邊暗繡綠竹,腰間係著絲絛,穿方舃。束髻冠,簪貫其髻上,緌係在項。
形容人家的翩翩佳公子是麵冠如玉,而形容上官霜竹則是豔色姝秀,賽過芙蓉羞煞蓮花。
“漂亮姐姐。”正在公玉怔仲時,他的身後響起一道清亮的童音,一回首低頭看,原來是公玉文郬尋了父親來,也看著上官霜竹發呆:他是把上官霜竹當成女扮男裝的大美女了。
聞聲驚覺的上官霜竹,驀然放下筆,然後看到一大一小兩個看著他發呆的身形,隨即抱著懷裏的女兒,把她放下地。
方才看著二人幽然一笑,挪揶公玉武丁:“君侯殿下,你我熟識多年,你還是這麼沒有眼界定力。”他一指還在專心畫畫的南宮玲琅,那意思是他還不如幾歲幼童
公玉武丁尷尬的咳了咳,方才掩飾的牽過公玉文郬的手,慈愛的驕傲道:“這是犬子——公玉文郬。”公玉武丁介紹完,是公玉文郬上前給上官霜竹見禮。
“鳳王伯伯好。”公玉文郬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上官霜竹讚許的看著公玉文郬,歎道:
“果然是雛鳳清鳴,更勝老鳳,有兒如此,殿下定當安心罷。”聽到上官霜竹這麼誇讚,公玉武丁自然是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