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秦亦搖搖頭,“我看,大公主是鐵定了心要跟陛下對著幹了。”據他的分析,這大概也跟長時間以來,南宮婦好總是事事不滿,幹涉太多有關係。
南宮婦好沒有說話,拓跋秦亦也懂,她這樣其實也是為了責任。所以他歎氣,沉寂良久,南宮婦好才說道:“總之,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我是不同意的。”
拓跋秦亦沒有接話,南宮婦好知道跟他說這些,他反感,於是換了話題問道:“你最近回拓跋家幹什麼去了?”拓跋秦亦神秘一笑。
南宮婦好冷然:“跟寡人還需要裝腔弄勢麼?”拓跋秦亦沒有繼續在賣關子,緩緩開口道:“是去處理家族內部的爭鬥。”
話說道這裏,若是南宮婦好不明白那便是她太單純。可是南宮婦好瞬間明白了,所以她笑了笑揶揄道:“倒是還真看不出,你對拓跋家族挺情深意重的。”
後麵那幾個字,她是咬著牙說出口的。拓跋秦亦也不辯解,隻是哂笑了幾聲。南宮婦好也沒有繼續在說什麼,而是沉寂在自己的思緒裏
翌日,便是公玉武丁和公玉文郬、公玉文峰、公玉文迌啟程回銀鳳城的日子了。
本來按照他的設想,想把南宮芙蕖接到銀鳳城小住的,可是她這一傷筋動骨,隻得作罷。
因為熟悉,所以南宮婦好隻是領著上官霜竹和拓跋秦亦送他們到了曌宮門口,自然有跟來的內侍在打點一切。
公玉武丁率先翻身上馬,公玉文郬、公玉文峰和公玉文迌三兄弟緊隨其後。但是,他們上馬後,卻都不約而同的回首看向曌宮。
南宮婦好本來正在往金鳳翎的方向走,看到他們突然停駐下來回首,就順著他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但見作為曌王的南宮木蘭,笑得一臉謙遜和氣,正在和莊長風,辰文雨,沈寒妝和冷千霜說著什麼。
南宮婦好猜測,公玉文郬看的可能是莊長風,公玉文峰看的自然是南宮木蘭了,至於公玉文迌,可能是好奇兩位兄長在看什麼。
雖然這麼猜測,可是她也不點破,依舊不動聲色的繼續前行。其實說是停駐,不過是電光石火,極其短暫的一點點時間,然後南宮婦好在回首看時,他們已經走了。
其實,南宮婦好隻猜對了一點。當時公玉文郬確實是在看莊長風,但是他的視線又微微轉而看了看南宮木蘭;公玉文峰,則是一直在看南宮木蘭;至於公玉文迌,他的下意識裏,看的是冷千霜。
回銀鳳城的路上,三兄弟各懷心事的跟在公玉武丁身後。除了寒暄幾句,各人都在想各人的心事。
公玉文郬在想:木蘭這曌王做的太不開心了,比起上次相見她又清減了許多;
公玉文峰在想:自從那日換了信物後,她便沒了下文,難道她並沒有真的對我動心?
公玉文迌在想:上次騎著“星火”路過時,沒有仔細看,如今看她跟在南宮木蘭身後,卻不知她為何一直沒有笑容呢?
由於三兄弟一直在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所以公玉武丁跟他們說話時都反應遲鈍了一些。
公玉武丁以為三兄弟和自己一樣掛心南宮芙蕖的傷勢,心下高興,所以隻是不悅的訓斥幾句,就放過了。
而這時,他們已經回到了曌宮。且公玉文瀾已經熟悉廟堂之事好幾天了,故而一聽說父皇車馬回來了,就屁顛屁顛的領著人去接。
本來接也是好事,但是壞就壞在公玉文瀾一路隻顧問候父皇了,一直沒有提公玉芙蕖,也沒有問候長兄幼弟的勞苦。
公玉武丁大為光火,隱忍不發。好容易到了銀凰羽安頓好,他馬上開始查問公玉文瀾,關於小公主墜馬的調查情況。
若是公玉文瀾識趣,定然會首先關心南宮芙蕖的傷勢情況,但是他沒有,他隻是公事公辦的詳細和公玉武丁彙報了具體情況:
說是公玉文迌府裏有個養馬小廝,因為主人曾經懲罰過他,懷恨在心,蓄意報複。
那人偷偷以次充好用了劣等的馬蹄鐵,現在已經招供,按律斬首,並把案件文書,詳細謄寫一份,送到了金凰城。
若是別的時候,他這麼做,公玉武丁雖然不會表揚他,但是也知道這樣平衡處理,是最好的,他可不想金凰城有借口拿這事做文章。
但是壞就壞在公玉文瀾表現的太鐵麵無私了,所以公玉武丁聽完了他的彙報,不僅不喜,而且怒了,怒的幾乎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