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婦好坐在那裏想著事情,所以英雪進來並沒有察覺。她想的是銀鳳城目前的政策不好,得像個法子勸勸公玉武丁才是。
她知道,銀鳳城一直是官家鹽官家賣,這樣存在很大的弊端,做出比如官家容易失去公允,虛浮報價等容易產生問題的事情,他們的糧食也是一樣的賣法,問題就已經麼爆發過一次了。
而金凰國,早就改策變法這點了。比如國家的司農部每年都會由南宮婦好和朝廷裏派出的大司農一名,少司農兩名去進行民間官授鹽糧店鋪的考核。
這種官家授權經營的店鋪,官家有最低的股份分工,不幹涉賣買,全金凰隻有兩家字號,老字號之下,每個郡縣城鎮內隻許有一家分號。
這種考核每年舉行一次,考核很是繁瑣細致,甚至會在裏麵層層安插秘密眼線,充當普通夥計,監督鹽糧店的經營,故而金凰城是很穩定的。
南宮婦好剛得知這個消息時,一直不懂,銀鳳城已經能和金凰平分秋色,各占半壁江山了,公玉武丁怎麼還是那麼固步自封呢?
她覺得公玉文佑的提議是不錯的,豈不知公玉武丁這是在變相斂財,好練馬養兵,有天和南宮婦好展開最後的決戰。
且公玉武丁一直覺得鹽糧問題都是國家大事,若是集權失散,也容易發生動亂。所以綜合原因讓他不願意去改策。所以他就隻能活受罪了。
自古民以食為天,鹽巴,糧食是頭等大事,國家控製可以成倍增加稅收,再加上鐵器錢幣的集權,這是公玉武丁的想法。可是他卻不顧及集權太過便會有私人斂財
“陛下,這是殿下讓我送來的綠豆湯,清熱去火的,您請用。”英雪笑容滿麵的躬身給南宮婦好端上綠豆湯。
南宮婦好點點頭,看著英雪放下這綠豆湯:“有勞君妃娘娘廟了。”然後便不在多說話。英雪也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是南宮芙蕖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她跑的很急,滿頭大汗。南宮婦好看到這樣不由得嗔怪道:“什麼事,需要跑的這麼快?”一邊說一邊伸手給她擦汗。
南宮芙蕖有些受寵若驚的怯怯看著母親,南宮婦好難得對她這樣親熱。南宮婦好也不生氣,也不尷尬,隻是笑了笑。“父皇說,要請母後去河邊賞荷花。”
其實也不是父皇想請母後,而是她死纏爛打著想纏著父皇去賞花,父皇欣然同意,還把公玉文郬和南宮木蘭一起叫上。最後她都快離開的時候,父皇才想著叫母後。
“哦,知道了。”南宮婦好才不在乎這些呢,她擺擺手讓女兒退下。然後自己回去換裝,等她到達宮門時,馬車以前已經等在那裏。
看到她來,公玉武丁搶先一步親自扶南宮婦好上馬車。南宮婦好懂得他的心思,不由得心裏暗笑。眾人行禮,然後是南宮婦好和公玉武丁,擺手。
禦駕就這樣低調的出了天宮,向著河邊走去。昨夜剛下過雨,所以今日的河邊沒有那麼燥熱,有涼爽的風。
河邊風景秀麗,藍色的蒼穹上飄蕩著一朵朵如同白雪一樣白的雲,偶爾有淡墨般的黑色烏雲遮住陽光。
也隻是一會兒,瞬時移動過後,透過垂柳的斑駁樹影也能看到陽光,感覺到炙熱。
縱然有大風吹過水麵,吹動波光粼粼,吹起陽光如同金粉灑落跳躍,也無法徹底吹走那燥熱感。
這時候,也隻有盛放的白色或者紅色,粉紫色荷花才真正嬌豔比人美了。偶爾有喋浮上來的金鯉甩甩尾巴,攪動一片荷葉下的浮萍。
風吹的荷葉之間互相摩擦,發出細細的響聲,吹過清爽的幽香算是一解樹上蟬鳴吵鬧的燥熱。
公玉武丁站在南宮婦好身後的樹蔭裏,看風吹起她的右衽交領齊胸襦裙前的慧帶,吹起她臂彎間的批帛飛動,吹動著她的廣袖翩翩裙角飛揚,仿佛是要帶她仙去一樣。
不因歲月而更改的她,或許是可以去相思的?公玉武丁想到:他們是不是也該如這火熱的盛夏一般,融化彼此如同寒冰的關係?
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而南宮婦好,眼神裏滿是疑惑。她看著公玉武丁走過來,親昵的拉住她的袖子,眼眸裏笨拙的試圖表露溫柔情意隻覺得困惑和警惕。
“君侯殿下,天熱的您也熱昏了頭麼?”熱的他如此反常?所以她冷冷的說,希望一盆冷水潑下去,能讓他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