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看著眼前的沁心宮,眼睛裏卻滿是受傷的表情,剛剛那些一定不是夢,若是夢,不會這般的真實,而她,確實從床上到了這沁心宮的門口。
“你在這做什麼,鬼頭鬼腦的!”一個身穿月白宮裝的宮女,在那大聲的嗬斥著,手上還拿著一把笤帚,怒目圓瞪,另一隻手叉腰,明顯的氣勢洶洶。
夕顏的腦袋依然是混沌的,她實在想不起來,這些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可是,若與自己沒關係,這人為何每次都會給自己送一朵幹掉的夕顏花,她現在已經能夠肯定這人定然是前麵幾次,暗中幫助自己的那個人。可是,這一切到底是什麼關係呢?頭痛的很,仿佛要炸開一般,眼睛有些迷蒙,好似根本沒有清醒,對於剛剛那個宮女的言辭,根本沒有入了那耳中,置若罔聞。
宮女看著莫夕顏根本沒有打算搭理自己的樣子,心裏的火氣更加的大了,直接一笤帚,大力的掃了過去,灰塵落葉,悉數的飛到了莫夕顏的身上,本來隻著了中衣,外麵隻是簡單的罩了件小褂的夕顏,此刻白色的中衣上滿是汙垢。
夕顏這才從呆怔中反應過來,看著身上已經完全被弄髒的中衣,不免有些氣惱,看著麵前那個趾高氣昂的宮女,臉上還流露著嘲笑的表情。
莫夕顏捏緊了手,任由指甲深深的刺入手心,臉色有些發白,她的隱忍,不是對於所有的人,對於這般蠻橫的人,她不想,也不願意。
“怎麼?手捏的那麼緊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要揍我不成,有本事你就過來,鬼頭鬼腦在這裏看著,不知道是想勾引哪個見不得臉的屠夫,在這裏裝純情,不過是個浪賤的小蹄子!”宮女張口就來,說話都不帶轉氣的。
夕顏隻一個衝刺,奔向了那個宮女,手全數張開,隻一手撲過去,啪的三聲,那宮女的臉上已經明顯的留下了五指分明的手掌印,紅通通的蓋在她的臉上。
“這次,隻是給你個教訓!若以後,還是這般的張口就來,滿嘴的胡言亂語,那就不會就是這麼輕饒了。”莫夕顏隻愣愣的說著,眼神狠厲,臉色卻是蒼白的。
那宮女許是被莫夕顏打蒙了,又或是根本沒有想到莫夕顏會出手,完全不知道應答,隻是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臉,眼睛卻是直的,她似乎都沒看清,夕顏是怎麼過來的,臉上卻是已經挨了這一個巴掌。
夕顏走了,根本就不再看那女子一眼,她的手抖動著,腳還有些打顫,這是她第一次出手打人,以前,縱是家裏那些仆人犯再大的錯,夕顏都是斷然不會出手的。
隻是,今時今日,她已經被逼著走到了這步田地。她居然如同市井婦女一般,還會威脅人了,這該是慶幸,還是墮落。
不管了,自己已經不過是個宮女罷了,沒有了那些高貴的光環的照耀,所有的一切必須憑借她自己才能爭取的到。
莫夕顏如是想著,攤開手心,發現手心中的指甲印那麼的明顯,隻用手輕輕的抹去,如無關緊要的灰塵一般,眉毛都不曾皺一下,紅紅的手心,看著卻讓莫夕顏莫名的笑了起來,嘴角越來越大,越來越開,露出整齊的牙齒,偶爾的粗魯,其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