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聽這口氣，她是在爭辯。的確，他太小看她了，總把她看成一個柔弱的女人，其實從她第一次出現在紀家附近暗中保護紀家人開始，他就該知道，她並不簡單，也不是盲目的四處遊蕩，她有溫柔慈愛的一麵，有桀驁不馴的一麵，有冷傲尊貴的一麵。
\t凱瑟琳感覺到他在看著自己，疑惑轉過頭，“怎麼了？是不是覺得不認識我了？”
\t“是不太認識。”他很艱難地從她臉上移開視線，看向樓下車輛稀疏的馬路。
\t“我也不認識你。”她轉身麵對著他，捏住他的下頜，將他轉向自己，視線銳利地直直看進他的眼底。“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的真正身份？你雖然是個吸血鬼獵人，卻並非人類吧？沒有人知道你到底活了多少年，我追查多年，竟然也查不到你真正的身份。”
\t他失笑，握住她的手腕，壓下去，“你是在催眠我嗎？”
\t他這鎮靜如常的樣子，讓她暗生幾分挫敗，從學會了催眠開始，她還從沒有失手過。“你竟然能看出我的動機？”
\t“你的動機很簡單。”他笑吟吟地瞅著她，沒想到她竟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像是不服輸。不過，他的動機她卻猜不透了。他上前邁了一步，毫無預警的俯首，吻住她的唇，抬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納入懷中。
\t但是，這個親密的吻很快被疏冷的巴掌打斷，他的頭也被她的巴掌打得偏向左側，他揉了揉臉頰，忍不住笑出聲，“還以為活了這麼多年的你，已經不會驚訝這樣的吻。”
\t她羞憤怒斥，“你也被恒晞和玖音那種肆無忌憚的愛情蠱惑了嗎？”
\t他直接問，“既然你不會再回到威廉姆身邊，為什麼不能留在我身邊？你之所以相信我不會出賣你的行蹤，並非因為我是吸血鬼獵人吧？！而是因為你根本猜不透我到底是什麼種類。”
\t“我該離開了，明天還會再來。”
\t在她閃身離開之前，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不是要我陪你看日出嗎？時間還早，等到日出再離開吧。”
\t“我不喜歡和無禮的人看日出。”她甩開他的手，與往常一樣，旋身消失。
\t他隻看到返回下麵的樓梯門呼嘯，捕捉不到她的絲毫蹤影。
\t樓下的病房內，仍是一片寧靜，久不吸煙的紀恒晞打開窗子，點燃一支雪茄，俯視著外麵的街景，剛才的一番激情他並沒有覺得疲憊，隻是煩躁於心底對玖音更加濃重的疼惜與愛戀。他應該早有提防的，而不是任由她咬破脖頸得逞，她就像是他指尖的煙，想戒也戒不掉了。
\t洗手間裏，淋浴嘩嘩作響，玖音站在水流下仍是甜蜜揚著唇角，溫熱的水讓她的肌膚浮現出人類健康的粉紅色，她洗完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衣服穿。她那身酒紅色的套裝因為脫在地上，此時已經濕噠噠地滴水，內衣也能擰出水來。
\t她不得不拉開門，“恒晞，我沒有衣服穿了。”
\t“直接擦幹淨去衣櫃裏把，你不是說Coco會在天亮之後給你拿衣服過來嗎？”他沒有轉身，不想把指尖的煙霧弄到病房裏。
\t“鞋子也進了水。”
\t他隻能將雪茄按滅在窗台上，走過來抱起她，卻再次被她身上的清新的氣息吸引，而且，他很少能捕捉到她身上有微熱的時候。
\t感覺到他熱辣辣的視線，她羞赧抬眸看了他一眼，“怎麼了？還想要？”
\t她倒是真不知羞，活脫脫一個妖精。他用腳弄開衣櫃，讓她躺進去，拿過自己的皮衣外套給她該在身上，可惜外套有點短，她修長的腿正好露在外麵，姿態更是媚惑。
\t“陪我進來躺一會兒吧，你也累了。”
\t他沒有猶豫，踢掉鞋子，在她身邊躺下，自然而然擁她入懷，拉上衣櫃的門，閉上眼睛。
\t“恒晞。”
\t“嗯？”
\t“答應我，再也不要對我發火。”
\t“……”
\t“好不好嘛？”她撒嬌似地環住他的腰，“以後你再發火我也不怕了，我愛你，就算你老了，老得掉了牙齒，老得山窮水盡，我也要這樣和你相依相偎。”
\t他在她還濡濕的發絲上輕吻，“你想得太天真了。”等他老掉牙的時候，她恐怕再也不會多看他一眼。而他更是沒有顏麵見她，所以，他不允許自己活到那個年紀，隻讓她記住最有魅力的一麵。
\t= = =
\t因為玖音離開了梵卓族皇宮，凱裏也沒有了厚著臉皮留在梵卓皇宮的理由，不等裴梟帶著威廉姆的旨意下逐客令，他便寫了一張字條道別，悄然帶著隨從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