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給吸血鬼準備茶葉？紀毅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嗬嗬……玖音想得周到，她可能是擔心你人緣太好吧，那些女傭總會來和你交朋友的。你又是這樣善良的人，很容易招人喜歡，如果你對她們失禮，反而讓她們對你生疏了。”
\t“是麼？”她從小冰箱裏給紀茹晶倒了果汁，又衝了一杯茶端過來，唇角的笑裏卻透著一絲羞赧——他的意思是不是他也喜歡她？她本不想這樣想的，可他柔和的聲音讓她無法不誤會，而她觀人兩千多年，他眼神裏那些隱藏的火花她也無法忽略。
\t她把茶放在他麵前，兩人卻一時間都找不到什麼話題，反倒是紀茹晶小嘴兒吧啦吧啦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追問著，“子衿老師，古代的女人真的穿很漂亮的長袍嗎？是不是頭發也要綰起來？”
\t“是呀，那時的長袍都是曳地的，很漂亮。”
\t“我好想要呢，等到聖誕節的兒童主題舞會你可以幫我設計一套嗎？我還要綰起頭發，戴上漂亮的發簪。洛杉磯的小朋友們一定都羨慕我！”
\t紀毅搖頭失笑，這小丫頭真是想出一出是一出。才不過三歲，就這樣愛出風頭，長大了還得了？
\t莫子衿卻寵溺撫摸著她的發絲答應，“嗯，好呀，到聖誕節的時候，晶晶的頭發也更長了，我給你綰一個漂亮的公主發髻好不好？”
\t紀茹晶興奮的點頭，小臉上也神采飛揚，她已經想象到自己做古代公主的樣子，當然，還有很多人誇讚她漂亮。
\t她的第二個問題蹦出來，“子衿老師，古代人都吃什麼呀？他們肯定沒有麵包和漢堡包吧？”
\t“是呀，不過，在漢代的時候，才有了豆腐，不過，那個時候人的食物也不少，吃青菜和米飯，還有各式的糕點……”
\t莫子衿就這樣侃侃而談，講述著那個時代的一切。
\t紀毅從旁靜靜聽著，如同經曆一場故事，他自己卻也驚訝，自從接手了紀氏集團開始，他還從沒有這樣耐心地聽一個女人說過話。可是這個莫子衿……她的聲音如流水一樣，悠悠輕盈，如花瓣靜落心間，讓他所有的壓力都沒有了。他甚至可以這樣傾聽幾天幾夜，可就算那樣，也不一定能聽夠吧。
\t一杯茶喝完，他沒有打擾她，兀自起身添熱水，並踱著步子在房中四處打量。
\t淺碧色的棺床是汪勳誠準備的，卻很附和她清新淡雅的氣質，而床頭櫃上還有相框鑲嵌的一副水墨畫，上麵是古裝的三人，有一位老者，一位夫人，還有一個少女，這水墨畫應該是她的全家福吧，雖然有點抽象，有點模糊，看上去卻很溫馨。
\t他忍不住拿起來細看，手指拂過上麵的少女，弱柳扶風用來形容她也不為過，可他無法想象，一個如此羸弱，如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何靠一些繡品過活。古代，那時一個荒蕪的年代，沒有汽車，沒有電話，沒有廣告……她隻有靠自己的雙手和雙腳。
\t就這樣，心裏有什麼東西被隱約觸動，他聽到莫子衿已經講到古代的教育，說那時候的老夫子很羅嗦，這樣的話題不隻是紀茹晶被逗笑，他亦然揚起唇角，放下相框，轉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