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險境?世界險境?也太誇張了吧!他以為說幾個恐怖字眼她就怕了嗎?那幾個恐怖字眼就能換她腹中的骨肉嗎?玖音越是憤怒,使出全身僅存的力氣,從他手中抽手,血紅的雙眸愈加深重,眸光也森冷如穿心利劍,“你不要危言聳聽,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你當我危言聳聽也好,不過,這危言成真的話,恐怕你哭都來不及,而你的梵卓族也將麵臨覆滅,屆時,你這個未來女王連同你所有的親人都將命喪黃泉!”
有這麼嚴重?玖音隻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把話說清楚!我可不希望再聽假話。”
切維斯頓時心慌,他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除了記得說自己和柏莎是情人騙了她之外,他想不起還說了什麼假話,更不知道她是如何看穿的。“我何時說過假話?”
“哼哼,你可以不承認,我自會分辨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你的把戲我早已經看穿了!”
她清楚地記得初進孤兒院時,切維斯說自己是私生子,還說他父親已經死了。若是他父親真的死了,又何來的繼承權之爭?
或許,是狼人的記憶力太差,連自己說過什麼都不記得了,可她卻記得清清楚楚。他謊話連篇,猶言在耳,原來,一切不過是騙取她的同情,讓她疏於防範。
“我父親的女人太多,而我本來又是私生子,所以,他無所出的妻子容不下我這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在我六歲那年,她密謀派人追殺我和母親,母親為了救我引開那些惡人,後來受了重傷身亡。而我,流落街頭,便被帶進了孤兒院——就是這裏,後來,也是孤兒院校慶,父親來為孤兒院捐款,他坐在觀眾席的第一排在上台表演的孩子中一眼就認出了我。”
“後來,你就被父親帶回了家,備受寵愛到現在?”
“父親他……後來被他的親兄弟暗算……父親的兄弟正是他的親弟弟,也就是我的叔叔,父親不知他一直想爭奪家產的妻子早已經和叔叔串通一氣,而且,那個賤人還罔顧倫常,和叔叔做出苟且之事。後來,叔叔便密謀在集團內部勾結一些對父親疏冷的元老人物,妄圖奪位,可他失敗了,父親先一步宣布我的繼承權,並成功抓回那些元老的心,叔叔怒極無奈,便動了殺念,父親最後……父親隻是受了傷,可醫生又查出他的身體了毒素積存已久,顯然是那個賤人早已經對父親下手……”
切維斯被她看得心裏發毛,雖然她的眼睛不再血紅,卻幽深如淵,再加上臉上青筋明晰,更是叫人不敢直視。“是你躺在病床上胡思亂想,我可不曾欺騙過你。”
那一番“孤兒論”的確為他贏得了不少同情分,現在,真相畢露,他再怎麼狡辯也難以博取她的信任了。“哼哼,廢話少說,馬上把繼承權的事情說明白!若你有半句虛言,我就絕食而亡,我寧肯整個血族覆滅,也不會與你合作!”
果真是有骨氣的女人,“玖音,我果真沒有看錯你!”切維斯臉上的笑容卻冷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柔。
他這笑容的變化讓她一怔,這才是他最真實的笑容吧。事實證明,越美的男人,笑起來越是惡毒,如罌粟,當你接近了,當你沉迷了,當你被他的魅力折服了,才發現,他的本質糟糕地令人咋舌。
他從床邊起身,不想再麵對她太過犀利的眼神,走到床邊的儀器前,盯著上麵的B超顯示圖,看著上麵尚未完全成形的胎兒,他淺淡的笑容才又掛上唇角。
“實不相瞞,我的父親沒有死,我的母親也沒有死,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們狼族的男人都是癡情如一的,一旦認定了某個女人為妻,就會永生對其忠貞不二。”他歎了口氣,“我承認,在孤兒院我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孤兒,而且,我有一個很大的家族,有叔父,有伯父,有父王,有母後,還有一位心狠手辣的兄長。”
玖音冷笑,果然不出她所料,他之前的一切所說的一切有百分之五十的謊言。“這些我早就猜到了,關於你和柏莎是情人的事,恐怕也是謊言吧!”
對於她的咄咄逼人,切維斯不以為意,他臉不紅,氣不喘,波瀾不驚。“不,我和柏莎的確是情人,隻是,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女人。而且,早在中世紀時,我們就相視了。”
“哼哼,你說謊的本事恐怕是在中世紀之前練就而成的,而且已經爐火純青。”可惜,還是逃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嗬嗬嗬……我怎麼也要試探一下你的心思,才能說繼承權的事,要不然,你怎麼分得清我說謊言和真話時的態度轉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