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文是什麼樣的人，也有待考證，我們認識他的時間畢竟太短，還有他的父親羅德公爵是個怎樣的人我們也並不清楚，他對狼族是否存有野心誰也不知曉。”
玖音沉默聽著，發現他驅車前行的方向並非狼族皇宮。“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且不說去哪裏，沒想到你竟然還熟知狼族島的路？以前你應該沒有來過這裏吧？”
“要來救你，當然要做一番功課才可以，要不然，自己不能活著離開，又怎麼會救你離開？”他可不是那種不會遊泳就跳下水見義勇為的傻子，上帝向來隻偏袒有所準備的人。
要做到對狼族了若指掌沒那麼容易，要突破狼族島周圍的防線更是難如登天，“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是怎麼登上狼族島的？”
他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這樣的擔心為時已晚，他也不想再重複當時的驚險讓她嗔怨，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切塵埃落定，你安安穩穩在我的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必再多想。”
“恒晞，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對不起。”繞老繞去，總算是說了這三個字，她長籲一口氣，心境豁然開朗，仿佛就這樣死去也無憾了。
他苦笑搖頭，卻不明白她的對不起從何而來。是因為她腹中的骨肉被切維斯動了手腳，還是因為別的？“怎麼跟我說這些？我不要你的對不起，你也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他恨自己狠不下心做吸血鬼陪她永生，他恨自己保護不了她和孩子，他也恨自己來得這樣晚，愛她這樣少……她的對不起讓他自慚形穢。
“你不想做吸血鬼並沒有錯，你是一個有自由的人，就算我是你的妻子，也不該強求你。”
這是他曾經想對她爭辯的話，他還清楚記得在紀毅被轉變為吸血鬼的儀式上，她看他時的冷漠含怒的眼神，那樣的眼神讓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是理所應當的。
可她現在說出這樣一番話，卻又讓他覺得自己著實理虧。他就像是一個拋妻棄子的懦夫，永生，吸血鬼——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可怕，不是麼？！
她並不希冀他能回應什麼，愜意欣賞著車窗外的夜景，手伸出車窗外感受著風從指間穿過的涼爽，“其實，我也該知足了，你若是能活到八九十歲，我們還有五六十年可以相守，就算你要四十歲自殺，我們還有七八年，日子也還長著呢。你放心，我會永遠愛你，就算你轉世，再過幾百年，我還是會愛你，我不會嫁給別人，我會一直等你。”
等？“玖音……”他佯裝看後視鏡微微轉開頭，不讓她注意到自己從眼眶裏滑出的淚。她寧肯相信無稽的傳說也不讓他自責，可是，這世上怎麼會有轉世？“我死了不會有轉世，隻會化為一抔塵土深埋地下，就算幾百年後，你尋到一個與我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那也不會是我了，他不會像我一樣疼你愛你理解你，還有……他也不會是我們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