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切維斯是如何發現這件事的,僅僅是發現,也足夠讓斯蒂文毛骨悚然的。
“不要再故作鎮定了,你剛才的臉紅已經出賣了你的心。”切維斯戳穿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任何吃味,也沒有再怒上加怒,他也奇怪於自己的默然承受,可又有什麼辦法?喜歡玖音的男人一火車都拉不完,而她又是名花有主的,就算斯蒂文真的與他一樣喜歡玖音又怎麼樣呢?她的丈夫是紀恒晞,是一個本應渺小卻又力量詭異的人類。
斯蒂文卻已經開始防備切維斯的拳頭,可他握著酒杯等了半天不見切維斯開戰,這才鬆一口氣,問道,“切維斯,你並不介意我喜歡她?”
“你喜歡她而已,她又不會少一根頭發,我為何要介意?”他自殺似地直接抄起酒瓶,仰頭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憤然把酒瓶摔在了遠處的牆壁上,醉醺醺地自嘲吼道,“難道世人喜愛玫瑰,我就要把所有的玫瑰花燒毀嗎?”
瘋了!斯蒂文不禁懊悔談論這個話題,他早應該知道會是這個後果的。現在的切維斯已經坐擁了狼族江山,隻差了美人相伴,偏偏,除了玖音之外他再也瞧不上其他女人,魚與熊掌難以抉擇,讓他撕心裂肺,他豈不瘋掉才怪!
不過,有人發瘋的話,他最好還是遠遠逃開比較好,別炮灰當不成反而化為一壇骨灰。
他剛剛走到門口,切維斯就厲聲叫住他,“斯蒂文,回來!”
“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休息了。”斯蒂文可沒有忘記自己還在被禁足階段,若是一個錯還沒有贖罪完成,另一個錯又接踵而至,他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自由了。
“你現在又不用工作,休息什麼?哼哼,被父王關在皇宮一整天,你還累嗎?”切維斯強行把他撤回吧台邊來,“過來,陪我喝酒,今天不醉不歸!”
“呃……”狼人的酒量深不可測,這輩子他斯蒂文還沒有喝醉過呢,若是要喝到“不醉不歸”的程度,恐怕要喝到第三天淩晨了。“尊貴的王子殿下,您還沒有正式被冊封為儲君呢,還是不要爛醉如泥的好。”
“你是在嘲諷我的酒量差嗎?”
見切維斯又吼,斯蒂文忙改口,“不,當然不是。”
就在斯蒂文絞盡腦汁瞑思苦想著如何脫身之際,切維斯卻進入到吧台裏麵,從酒櫃裏又拿出兩瓶窖藏砰——砰——放在吧台上,隨即又是兩瓶,就在斯蒂文要開口阻止他繼續彎身時,他以狼人特有的神速忽忽已經將幾十瓶酒都放在台麵上。
“王子殿下。”他竟然要玩真格的?
“喝!”
“我可以拒絕嗎?”
“如果你可以拒絕喜歡玖音,就可以拒絕喝酒。”
斯蒂文無奈,硬著頭皮拿起一瓶酒,打開蓋子仰頭便灌了下去。酒入愁腸,愁更愁,若是真的有機會能醉死,他寧願這樣一了百了的徹底解脫。
切維斯亦如他一樣,自殺式的狂飲。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變成這樣,明明已經的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王位,卻為何反而無一絲一毫的勝利喜悅?他憎惡這樣的自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自己如此犯傻。
他隻能憎恨玖音,憎恨她的出現,憎恨她的欺騙,憎恨她的聰慧,憎恨她曾經對他說喜歡他愛他裝成是他的妻子,在見到紀恒晞之後,卻又將真相表現的那般淋漓盡致,她那樣清清楚楚地愛戀凝視著紀恒晞,卻又那樣憎惡地看待他……為什麼她可以這樣決絕?甚至,如她在記者會上所說的,她已經把在幻月島和狼族島上的一切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卻做不到,他忘不掉她對他奪權大計的助力,他忘不掉她的一顰一笑,他更忘不掉她曾經給他的每一個擁抱,該死的是,他更更忘不掉她愛的男人自始至終都是紀恒晞。
如果這天下有忘情水,他樂意痛飲一番,喝到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卻。
就這樣,兩個愛上同一個女人的男人一瓶接著一瓶的用酒精荼毒麻痹著自己的腸胃,可直到他們把吧台上所有的酒都喝光,也沒有醉倒下,反而越喝越是清醒。
“來人,拿酒來!”喊了半天,也沒有女傭送酒過來。切維斯隻能衝到走廊上命令守衛的保鏢,“去,沒有腦子的家夥,沒有注意到我和斯蒂文在喝酒嗎?去給本王子拿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