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玖音在書房中連番處理政務,除了中間飲用兩杯克隆血之外,不停不歇……
十二個小時過後,她身懷六甲的身體終於熬不住,在早會到來之前半個小時,便突然暈厥過去。
恒晞忙帶了家庭醫生過來為玖音檢查身體,診斷結果是女王陛下操勞過度,體力不支,胎兒不穩,若是再不悉心調養休息,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這該怎麼辦呢?早會還有幾分鍾就開始,那些長老們就等著看女王陛下的笑話呢!”
“不隻是看笑話這麼簡單,那些老家夥是巴不得公主殿下一名誤會,他們好趁機奪權,這下正好被他們尋了公主的短。”
“是呀,我們若是在會議上插嘴,恐怕會被直接丟出來……”
兩個助理在玖音的臥室門外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是膽顫心驚。
裴梟一聽說玖音暈厥的事就放下巡視皇宮的事,急急忙忙趕過來,不巧的是,他正聽到兩個助理的話。
“你們若不想被炒魷魚,就少在這邊嚼舌根。那些長老要議論什麼,本公爵會頂著,去忙,難道除了在這邊說廢話就沒有正事做了嗎?”
被裴梟一頓訓斥,兩個助理灰頭土臉地帶著滿頭黑線逃之夭夭。
醫生已經離開,昭然也被苔妮嬤嬤安慰著帶了出去,他進去時,房間裏隻剩了紀恒晞陪在床前。
病床上的玖音臉色蒼白如紙,縱然已經昏厥,眉宇間卻還是有一股抹不去的疲倦,讓裴梟一陣心疼。
他立在床側,礙於恒晞在,又不好握住她的手傾訴自己的擔憂。
“怎麼會這樣?她晚餐時不是還好好的嗎?”
“她一直精神不好,你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最多,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嗎?她就快被背上這座大山壓垮了!”恒晞坐在床邊,握住玖音的手,疼惜地拂開她臉側的發絲,口氣極是悲慟,“醫生說她太累了,再這樣下去會有性命危險。”
隻是休息不夠而已,怎麼可能危及生命?裴梟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旦涉及到玖音的事,他又何曾有過半分理智?
“怎麼可以在這種關鍵時刻出問題?她隻要熬過登基之後的前七天,等那些那家夥打消了對她能力的懷疑,她就可以不必這樣累了。”
不過還有三天而已,為什麼總覺得度日如年?為什麼像是過了幾百年似地疲累不堪。
這個王座是玖音在座,可他這個皇宮總司卻總是提心吊膽。更可氣的是,刺殺她的殺手還沒有找到……
恒晞眼角餘光注意到他即將崩潰的神情,適時開口,“裴梟,我能懇求你一件事嗎?”
“懇求我什麼?哼哼……你紀恒晞也有懇求別人的時候?”他自嘲苦笑搖頭,“我裴梟是你的手下敗將,又有什麼立場隻得被你懇求?”
“是,你的確是我的手下敗將,可在這件事,你卻是唯一能幫助玖音的最佳人選。為了我的妻子和沒有出生的孩子,我不得不懇求你,而且是誠心懇求你。”
裴梟見他凝視著玖音,神情凝重,無奈地歎了口氣,“既然是為玖音,我定會盡我一切力量,你說吧,到底是什麼事隻得你萬能的恒晞公爵懇求我?”
紀恒晞這才轉過頭,麵對著他,“你暫時代玖音處理政務,直至她康複。”說話間他探查著裴梟的眼神波動,當他發現裴梟眼中無一絲企圖,反而盡是抗拒時,不禁大感欣慰。有裴梟這樣的情敵,他紀恒晞也是三生有幸。
“紀恒晞,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裴梟近乎怒吼,看了眼床上在睡夢中皺起眉頭的玖音,又強自壓住怒火,“人類,你以為梵卓族的王位是什麼?你以為王權象征的是什麼?你以為這是一件衣服,所有人穿都可以嗎?需得皇族擁有精純之血的人才有資格執政繼承王權,就算是代理執政,也需得長老們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