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惡心(1 / 2)

天色尚早,遙遠的東方不過是隱隱有一抹晨曦初現,張壽神不清氣更不爽的出了門。

走出門還不過五十米,迎麵就看到一個小太監模樣的人扯著脖子在打鳴兒。沒錯,他真的是在打鳴,一嗓子比一嗓子高比公雞還像是公雞。

什麼鬼,張壽覺得自己不會是進了馬戲團了吧?麵帶困惑的朝身後彎腰緊隨的影帝看了過去。隻是這一眼,那影帝便心領神會,彎腰快步走向打鳴兒的那個小公公狠狠的在他腿上踹了一腳低聲罵道:“嚎什麼?沒看到太子爺已經來了麼?還不快滾!”

那小公公立刻就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雞頓時沒了聲息,連滾帶爬的跪倒在了一邊。

影帝回到張壽的麵前,諂媚笑道:“爺,這雞人不識好歹,打攪了您的清夢,看奴婢不狠狠罰他!”

言語間是一陣狠厲。

張壽抽了抽嘴角,打攪爺好夢的明明是你好麼,這麼快就想嫁禍他人了。回過神來,張壽發現一個問題,突然就激動起來問道:“曆史記載雞人不是敲梆子報時麼,這怎麼真就打上鳴兒了?這特麼一重大發現啊。”

影帝立刻就答道:“這不是爺您的主意麼?還說什麼雞人不打鳴兒就是名不副實。”

張壽一臉蒙蔽的翻了翻白眼,自己身體的這原本主人看起來還是個奇葩啊。

一路無話,張壽信步而行,隻見是高牆林立,亭台樓宇鱗次櫛比,雕梁畫棟華麗非凡。三步一樓五步一閣,腳下是白玉大道,頭頂上是琉璃琳琅,初陽升起,滿目金光。

張壽看的有些焦慮了。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兒,該走什麼路。要是按照現在的態勢,見路就走隻怕是走上一天爺沒機會回到睡覺的地方了。

“哎那個誰,你怎麼帶的路,咱們這一大早是要去哪?”張壽回頭罵道。

“主子爺,這可是您帶的路。”影帝公公低聲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

“沒說啥,爺,咱們這是要去文華殿聽講呢,晚了可是要被先生罰的。”影帝絮絮叨叨的說著,“按理說咱們是可以乘車輿去的,可是奴婢怕顯不出對先生的恭敬,就擅作主張的步行了呢。”

張壽聽著這話怎麼聽怎麼有討賞的意思在裏麵,氣兒立刻就不打一處來有些不順,自己這細胳膊細腿兒的走了這麼多冤枉路敢情都是你這孫子自作主張整的,還有臉討賞?

“嗬嗬,你過來,你叫什麼名字?”張壽笑眯眯的招手喚來影帝。

“爺,您真是貴人多忘事,連伺候您多年的奴婢都不記得了呢,小的劉瑾呐。”

張壽笑而不語,心中卻是暗暗驚訝,此人竟然叫作劉瑾!如若不是巧合這人真大名鼎鼎的影視劇之星劉瑾劉公公的話,自己豈不是穿越到了明朝,如果不曾記錯的話,自己現在就是明朝最奇葩皇帝中位列第二的明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

哎呀媽呀!好日子就要來了!

在劉瑾的引路之下,張壽,哦不,現在名叫朱厚照,來到了文華殿。

文華殿,皇子出閣之後讀書之處。太子讀書,由詹事府詹事協同翰林院翰林學士進講《尚書》、《春秋》、《資治通鑒》、《大學衍義》、《貞觀政要》諸書,前期纂輯成章進禦,然後赴文華殿講讀。講讀畢,率其僚屬,以朝廷所處分軍國重事及撫諭諸蕃恩義,陳說於太子。

但是今天,朱厚照出閣讀書的第一天,來的卻不是尋常的翰林學士,而是文淵閣大學士劉健劉希賢。

所以,當張壽進入文華殿之後,便看到一個身著錦雞官補的老者背朝著殿門仰頭站立在大殿之內,如青鬆咬立在萬丈山崖之上,風勁而紋絲不動。

劉健聽到身後腳步聲傳來,便轉過身來。此時張壽才完全看到這個文淵閣大學士。說是老者,其實也不過是四十出頭的模樣,隻是鬢間滲出的幾絲白發讓此人看起來頗為蒼老。

明朝自太祖朱元璋便罷了宰相,由皇帝一人總攬大權,一人處理家國大事。然而後來的皇帝並沒有祖宗那麼彪悍,不得不取幾個人來輔理朝政,於是便有了內閣,而這閣臣無一不是各殿的大學士來擔任,由此來說,內閣大學士便是相當於現在的總理副總理,掌管一國之政事,日夜操勞,怎麼不生出些許銀絲,顯得蒼老。

劉健見到張壽走入大殿,連忙扶了扶官衣官帽,肅正下跪道:“臣文淵閣大學士劉健見過太子殿下。”

這明朝的規矩,皇子出閣讀書那邊是默認為了儲君,隻等著以後接受冊封。而當今的皇帝弘治帝登基十載就之後朱厚照這麼一個兒子,如此來說,朱厚照便是大明帝國獨一無二的太子,國家指定的二把手,因此不能不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