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嘯艱難地說著,他這輩子沒有對不起誰,唯獨眼前的這個女人。
花惜月抽泣著,緊緊地抱住雲嘯。
雲嘯道:“我帶你離開這裏!”
花惜月點了點頭。
雲嘯背著花惜月,推開小屋的門,如同一陣清風,瞬間消失而去。
“誰?”極樂宮內,一位站崗的守衛微微驚醒,隻是除了清風吹來,他什麼也看不見。
花惜月已經停止了哭泣,她就這樣趴在雲嘯的背上,他的脊梁很大,很暈暖,十年來,她沒有一刻不思念著這一個脊背。
花惜月忽然回憶起了幼時的事。
她的嘴臉露出一道甜蜜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
“表哥,你會怪月兒麼,那天月兒沒有認你,月兒與那男人……”
雲嘯靜靜地道:“我沒有怪你,至始至終我都相信月兒你不是那樣的人,你那樣做,無非是在報複我……”
花惜月哆泣道:“對不起……”
雲嘯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是表哥對不起你,表哥讓你不開心!”
花惜月如同少女一般,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開心地道:“能和表哥在一起,真好,要是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該有多好。”
雲嘯沒有說話,他卻想起的葉青雲,花惜月已是他的女人,他回來並不是為了搶他的女人。
背著花惜月,雲嘯一步步前行著,隻是他實在找不到出去的路,他能找到此地不過是一個偶然,路在何方?
雲嘯望著前方,除了一望無際的曼陀羅花,還有那一道高約百丈的巨崖,他實在找不出一條路來。
天黑的時候,雲嘯站在懸崖下,抬頭望著崖頂,花惜月躺在他的背上,已經沉沉地睡著。
雲嘯將她放下來,將長袍脫下來鋪在地上,抱著她的身子,讓躺在長袍上,雲嘯靜靜地看著那張睡夢中還帶著微笑的臉。
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在那張精致的麵龐。
微風吹來的時候,雲嘯突然一冷,他抬頭望著崖上的枯枝,挺身一縱,攀爬而上,不多時,地上便多了一堆幹柴。
“表哥……”
“表哥……”
花惜月醒過來,卻發現茫茫荒原,空無一人,除了那一件長袍,她再也見不著雲嘯的蹤影。
雲嘯從懸崖上輕輕落下,手裏正抓著一條五六斤重的黑蛇,那黑蛇正纏住他的手腕,微微吐著信子。
“表哥!”花惜月奔跑過來,眼裏閃爍著淚花,“月兒以為你又不要月兒了,月兒以為你又棄我而去了。”
雲嘯伸出手來,拭去他眼角的淚水,在心裏道:“表哥怎麼會不要月兒呢,在表哥心裏,月兒永遠永遠都排在第一位。”
雲嘯柔聲道:“傻丫頭,不要多想,風大,我找些柴來,驅驅寒,我看你睡得沉,就沒有叫醒你!”
花惜月麵色微微一紅,道:“哦!”
雲嘯道:“既然醒了,就過來搬柴吧,看表哥今天給你做一個燒烤大蛇。”
花惜月望著雲嘯手中的蛇,嚇得不輕,道:“這怎麼……怎麼吃呀?”
雲嘯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大補之物。”
花惜月撇了撇嘴,道:“我才不要吃。”
二人將木柴搬來,雲嘯選了一些細小枯枝,截成小段,便從身上取下火刀火石,慢慢摩擦著,不一會兒,一場熊熊大火頓時燃燒開來。
雲嘯挖出黑蛇的蛇膽,扔到地上,從懷裏取出一柄小刀,將黑蛇分成十五六段,說道:“這十年,我在北方草原,學會了如何生存。”
透過火光,花惜月望著麵帶滄桑的男人,微微有些心疼,她靠在雲嘯的臉上,道:“表哥,你給月兒講講你這些年的經曆吧!”
雲嘯將蛇皮蛻掉,拾起摘來的十幾張巴掌寬的葉子,撒上鹽巴,胡椒粉,將蛇段包裹住,又從地上挖出一些濕潤的泥土,敷在葉子上麵,輕輕放入火堆之內,說道:“經曆麼,其實也沒什麼經曆,不過草原風光卻和中原不同,那裏一馬平川,天似穹廬,龍蓋四野,草木蒼茫,牛羊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