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風由於失血過多,加上長久的折磨,臉色早已經蒼白得透明,身上的黑衣也由於刑罰破破爛爛的,透出裏麵縱橫交錯著各種鞭痕、咬痕、勒痕……全身沒有一處好的,盡管如此,卻依然氣勢冷冽。
鳳眼輕挑,冷眼看著眼前像耍寶的小醜一般的變態女人。
鞭笞,潑鹽水、辣椒水,老虎凳,分筋錯骨,關水牢放螞蝗……
整整三天,她變著法上陣,隻差沒有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廢了他一身武藝。“或者是先前的方向錯誤,你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賤骨頭。”,江媚兒手中夾著一粒綠色的藥丸,笑吟吟的走過來。
“嚐嚐這,這可是專門用來對付你這樣的人呢。”說完一把攫住他的下巴,強製將藥丸塞了進去,然後胸前猛的一掌,逼他把藥丸給吞了。
因吞下藥丸過急,明風低低的咳嗽了幾下,再抬頭看向江媚兒。
“魅”,聲音格外的低沉沙啞,甚至透著些微的憤怒。
魅是魅宮的鎮宮之寶,無藥可解,可以控人心神,讓人像木偶一樣任其擺布,若是反抗,便會頭痛欲裂,甚至是直接痛死,可是若放棄的話,就完全變成了下藥人的傀儡。“算你識貨”江媚兒滿意的看著明風皺了一下眉頭,“你先慢慢的回味一下,不要反抗,否則我會心疼的。”
說完獰笑著扭著腰離去。
魅很快就發作了,不斷的侵蝕著他的神經,似乎想要將裏麵的東西清掃出去,反抗讓自己痛得想要撞牆,恨不能死去,可是偏偏又無比清醒的活著,藥物無時無刻不在誘惑他放棄,放棄……
可是若是放棄,真的不甘心。
每次被折磨得最痛的時候,明風總是想到那珍藏在記憶中最為熟悉的音容笑貌,似乎這樣,就不那麼痛了。
“明月……”在痛得失去意識的那一刻,薄唇裏低低的呼出一個名字。
窩在草堆裏的小色,探出頭,無比同情的搖搖頭,然後又鑽到裏麵睡覺了。“啊,好美啊,啊,啊,啊——”明月一襲青衣,張開雙臂,在滿山遍野、一望無際的菊花間裏奔跑。
嗅著沁人心鼻的菊花香,看著五顏六色的菊花,明月一邊跑一邊嚎叫著,先前的什麼淑女風範,什麼修身養性的勞什子鬼東西全拋到姥姥家去了。
“月兒,慢點跑。”上官莫寒依然風度翩翩,笑如清風,置身於漫山的花海中,恍若謫仙。
明月看向他溫柔含笑的眉眼,心被什麼狠狠的撞了一下,此時,整個眼睛裏滿滿的隻剩下那道白色的身影。
朱唇微啟,眉眼帶笑,向著他走過去,一步一蓮花,伸出雙臂,主動的環上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中。
即使漫天的菊花香也衝散不了他身上的淡淡的混有鎖魂草氣味的梅花香,那香味仿佛是縈繞在心間,久久不散。上官莫寒也回摟她,他似乎今天心情很好,一直都眉開眼笑,嘴巴都合不攏。
“莫寒,你今天似乎特別高興?”明月從他懷裏探出腦袋,好奇的問道。
“月兒,今天有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暫時不告訴你,以後就知道了。”上官莫寒笑著說道,雙手更緊的摟著她。
見他不說,明月也不再繼續問下去,他高興,自己也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