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的決定因為那句突然而來的表白而擱淺。
明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滿腦子都是早上那句“因為,我愛你……”怎麼也擺脫不掉。
記得當時心裏既緊張又隱約含著莫名的喜悅,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使得一向理智的自己也頓時失了方寸,頭腦一片混沌,采取的行動也是幼稚至極——當場落跑了。
一整天,她知道蕭訣寧在找她,但她就是不敢出現在他麵前。
她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他。
昨天經過了一場惡戰,昨晚也一宿未眠,本就困乏得很,不久後,終於沉沉的睡著了。
被子暖暖的,身體也是暖暖的,一夜好眠,明月心情大好,正欲睜開眼,突然感覺身上一沉,好像有什麼重物壓在了自己身上,明月嚇得心怦怦直跳,卻不敢睜開眼睛,整個人動彈不得,接著一股大力直襲自己的腳跟,從腳往上,到膝蓋,再到腹部,胸脯,最後到咽喉,明月還沒反應過來,脖頸就被拽得生緊,掙紮不開,無法呼吸。
明月心裏懼怕,想求救,張大嘴巴,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想睜開眼睛也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此時,她心裏明白得很,再不醒過來,可能就此被噩夢吞噬,永遠也醒不過來了,於是拚盡全力,將手指送進嘴裏,使勁一咬……
猛然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剛才分明是場夢,可是食指的鈍痛提醒著自己剛才是真的咬下了口。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沉重的呼吸在寂靜的黑夜裏顯得格外的突兀,明月不敢繼續睡了,雙眼大睜開,這才察覺到自己現在在哪裏。
這個夢是前世一次外出旅遊所做的夢,當時也是這種夜半驚醒,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感,以及突然而來的恐懼感。
“什麼人?”窗外突然出現了腳步聲,雖然很輕,但以明月超乎尋常的感知覺還是察覺到了,隻是再次噩夢初醒的當口,明月的聲音雖大卻帶著些微的顫抖,此時她倒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是我。”腳步在門口一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是蕭訣寧。
“明風?!”明月從床上猛然坐起,聲音分明帶著喜悅,剛才的恐懼茫然全部一掃而光,心中突然一動,已經有什麼如同脫韁的野馬,完全不受控製。
“明月,你作噩夢了?”蕭訣寧站在門口,語氣隱含關切。
“你……進來。”明月的聲音先是有些遲疑,最後終於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般變得堅定,似乎有命令的成分在裏麵。
蕭訣寧的呼吸明顯一窒,接著毫不猶豫的推開門,伴著推門聲,一陣寒風呼嘯而入,明月不自覺得打了一個哆嗦,緊了緊身上的棉被。
蕭訣寧隨手關好房門,房間又陷入了徹底的漆黑死寂,明月似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怦怦的跳得直奔嗓門。
“哧”黃豆大小的火苗劃破黑暗,原來是蕭訣寧點亮了油燈。
黃色的火焰下他的容顏顯得更為俊美脫俗,如同神祗般神聖不可侵犯,明月突然有些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