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上官莫寒,是武林盟主上官塵的獨子。
可是我恨他,不是因為他不是好人,而是他從沒有把我當做他的兒子,隻是當做他的棋子一樣利用。
我從沒有見過我的母親,所有的人都告訴我她是難產死的,可是我隱約知道她不是,記得第一次問他母親的時候,他把我暴打了一頓,然後咆哮道:“她死了,生你的時候難產死了。”
從此我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提母親兩個字。
父親的脾氣並不好,很少見他笑,我每天都是小心翼翼,他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並且努力的做好,隻希望能夠得到他的肯定。
父親是武林盟主,受萬人敬仰,可是他並不滿於現狀,武功,財富,人脈是一生的追求,他利用所有的人,掠奪所有能掠奪來的東西。
他總是通過一些事情,悉心的教導我:“成大事者,絕對不能心軟,一定不能讓別人看出你的弱點。”
“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共同的利益。”
“禦人關鍵是找到對方最想要獲得的東西,然後抓住他的弱點,最後擊垮他的心智,讓其不攻自破。”
“要善於觀察人,不要放過別人的眼睛,那裏可以透漏出很多信息。”
我一直都學得很好,這麼多年來,我最得意的不是武功,而是敏銳的識人能力,我能通過觀察一個人,很快的知道他想要什麼,然後緊緊的抓住他的弱點,最後成功的摧毀他的心智,然後成功的控製他。
而我總以為我和別人是不同的,他可以利用所有人,唯獨不會利用我,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
之前沒有利用,是為了後麵利用得更加的徹底。
在我二十歲那年,我遇到了一個女子,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會成為我的弱點。
那天是花魁大賽,我像往常一樣,選了個位子百無聊賴的坐下,和幾個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看著下麵台上的庸脂俗粉扭捏作態,本以為一晚上都會這麼無聊下去。
可是不經意間瞥到了一襲紅衣的她,她的眼睛很清澈,不染纖塵,麵貌隨時上等,卻不傾城,我見過的很多女子都比她美麗。
可能是在那樣的環境裏看到那雙眼睛,深深震撼了我那如死水般孤寂的心靈吧,我不可自拔的戀上了她。
她果然才華橫溢,奪得了花魁。
後來我才知道,她叫牡丹,出生於沒落世家,不得已才出入風月場所,就這樣,我對她欣賞愛慕的同時,也有著深深的同情。
愛情不就是這樣的嗎,就是各種感情揉合而成的一種莫可名狀的不舍之情。
我從來都自信自己是個出色的男子,果不其然,她也愛上了我。
我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將她贖身,安置在武林盟的一個院子裏,我們相戀三年,這三年是我二十多年最快樂的時候。
人總是貪婪的,我不能怪她,她畢竟是女子,讓她沒有名分的和我生活三年已經是極限了,我終於向父親提出願意娶她為妻的請求。
本以為父親必定會勃然大怒,沒想到他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決定了?
我當時被興奮衝昏了頭,全然不覺我已經成了他利用的對象。
他說讓我幫他做一件事情,做成了就讓我娶她。
我對自己的辦事能力一向很自信,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當我興衝衝的趕回去的時候,牡丹卻病倒了,大夫查看說,她中了苗疆的噬魂蠱,噬魂蠱會讓人猶如失了魂魄般,變成了活死人,本身卻沒有知覺,七七四十九天後若是沒有服下解藥,就會變成真的死人。
解藥隻有下毒之人才會有。
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她,我明白她已經成功了變成了我的弱點,這樣的場麵二十多年我見過太多次了,我也經常這樣做過,想不到今天居然發生在我身上。
我本以為我會很生氣的去找他理論,可是竟然能夠很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隻是有點心寒,父親竟然對我也不放心。
我去找父親的時候,他對自己的下毒行為供認不諱,卻並不感到愧疚,他說,當我在乎他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她變成我的弱點的準備,給她下了蠱,就可以防止她這段時間再被別的人所利用,他的計劃不容有失。
其實父親的考慮也是對的,父親能夠通過她控製我,別人也可以,所以他先下手為強,下了種一旦種下,會讓人百毒不侵的蠱。
他永遠都那麼強勢。
我查了很多醫書,也向有名的神醫沐臨風打聽過,鎖魂草能夠控製噬魂蠱,延後發作的時間,於是我瞞著父親,花了大價錢高價收購大量的鎖魂草。
我不希望成為別人的棋子,即便是我的父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