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菠菜,蜜汁火腿,原籠粉蒸牛肉,滑炒蝦仁,酸甜豆腐,白斬雞,大閘蟹……
以一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看著服務員進進出地將這麼多好吃的擺在她麵前。
女性的矜持!擺脫女漢子的形象!要展現物阜民豐的大天朝國民的素質!
於是她拿著筷子,很小口小口吃著菜。
“不好吃?”
“啊,不是——”她慌忙搖頭。
他溫柔一笑:“女孩子都是一樣,當年我未婚妻也是,嘴巴裏喊餓死了,吃起飯來就像小貓咪一樣。”
那滿眼的溫柔之色讓以一心頭一顫,繼而嘲笑起自己來:陳以一,人家是有未婚妻的,你胡思亂想什麼?再說了,你這一身病號服+男夾克+九塊九大紅色塑膠拖鞋的形象,裝什麼淑女?
去他的矜持!她端起碗,豪放地大吃起來:大塊吃肉,大碗喝湯,外加一個大大的白眼送給對麵的他:讓你拿我和你未婚妻比!今天姐就要吃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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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宗澤的臉色由驚訝變為震驚再變為不可思議最後變為錯綜複雜,始終沒有出現她熱切渴望的“心疼”。
她絕望地放下碗筷,她投降了,他的口袋深不見底,可是她的胃容量有限——她吃撐了。
她扶著桌子站起身來,打著飽嗝說:“我吃飽了。”
他看了看一眼杯盤狼藉的桌麵,心中響起習伯伯英明神武的呐喊:將光盤進行到底!
“真吃飽了?”他眼裏又泛起了笑的泡泡。
嘲笑?挑釁?還是找死?她摸著自己圓滾滾似懷孕四個月的肚子,問道:“你請客?”
“那當然,我答應浩明要照顧你。”
“那好,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那個,再要一份,我帶回家做宵夜!”她手飛快地在桌上指指點點,對前來結賬的服務員說。
服務員張大嘴巴,盯著她肚子看了一會,結結巴巴道:“太太,孕婦不可以吃太多。”
找死!
一記眼刀飛來,服務員抖抖索索退出包廂了。
以一想起來什麼,在塑膠袋裏掏了半天,掏出一件亮晶晶的物什,大大方方往宗澤手中一塞:“這是那牛二少的東西,麻煩你還給他。”
是串晶光四射的鑽石項鏈。
他記得LISA得了這串興高采烈地帶給他看,顯示自己是浩明的正牌女友,而她就這麼隨隨便便地塞在塑膠袋裏?
“那個,你就這樣放在裏麵?”他懷疑裏麵還放了一些不明的物體,因為項鏈上還有黏黏的黑色液體。
“那有什麼辦法,盒子被那牛二少發豬瘋給砸了。”她奇怪地看他一眼,拍拍黑膠袋,“這塑膠袋一塊八毛錢一隻,質量好得很,裝二十斤的西瓜都能裝得動!”
一塊八的黑膠袋裝二十五萬的鑽石項鏈?!他震驚了,叫出聲來:“可不是二十斤的西瓜!這是鑽石項鏈啊!”
以一也震驚了,看上去一個斯斯文文飽讀詩書的書生型男模樣,怎麼這麼俗?
她哼一聲道:“不然呢?你要我怎麼樣?去定製一個紫檀木的盒子把它供起來,行三跪九拜大禮,然後對那牛二少感激得五體投地,作踐自己以身相許?”
“不,聽我說,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