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命了!
宗澤趕緊站起身來抓住以一的雙手:“以一,她畢竟是長輩!”
“去特麼的長輩,姐我隻尊重值得尊重的長輩,像這樣不要臉的長輩,尊重她個毛線!”她怒氣衝衝地舉著沉重的紫檀木椅子,肩膀架著宗澤的胳膊,不免覺得吃力,於是瞪著他,“你讓不讓?”
一邊是暴力“新歡”,一邊是養育他十幾年的奶媽,宗澤內心呼喊掙紮,但看一眼“奶媽”一臉蒼白,胖大的身軀簌簌發抖的可憐模樣,他心軟了:老人家!
他雙臂用力奪過以一手中的凶器,低聲說:“以一,都是我的錯!”
你幫她!你最終還是幫那個胸大奶水多的奶媽!雖然你吃過她的奶,但是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啊!
“不,少爺,是她——”娥姐見少爺自責傷心,不由得心痛起來,她剛想安慰他並將所有髒水噴到陳以一頭上時,被以一淩厲冰冷的眼神K.O了。
氣憤,憤怒,怒火燎原什麼的已經弱爆了!怒道極點的反應是平靜!
以一從貼褲的口袋裏掏出一百塊錢,扔到薛宗澤臉上,盡可能地倨傲地說:“宗少爺,這是本姑娘給你的辛苦錢!”
一霎那間,薛宗澤有種想罵人的衝動,他正在飛快地思索著,該不該罵草泥馬,可是陳以一已經比他思想更快地跑出門去。
他的臉上,隻留下了蛋疼的表情:他分明看見以一是跛著步子跑出去的,她的大腿根部,還留著血跡——
在他還沒有為她負責的時候,她就主動地不要他負責!
她剛剛的眼神是怎麼了?那種受傷了的野獸仇恨防備絕望而又凶狠的眼神,看得他喘不過氣來。
終於,他蛋疼的表情轉為心疼的表情,他無力地坐在地毯上,雙手抱著頭。
“小澤少爺,地上有血!”娥姐一邊咋呼,一邊要扶起他,“你瞧你滿身的傷痕,那個野丫頭真夠瘋的!”
“別碰我!娥姐!”他避開她關心卻添亂的熊掌,無力道,“這血,不是我的,是以一的。”
剛剛那個野丫頭的?她是處——?娥姐震驚了:“居然還有大姑娘幹這事的!真是恬不知恥!”
宗澤抬起頭憤怒地看著她:“娥姐!我不許你侮辱以一!她不是那樣的女孩子!她是一塊璞玉!”
璞玉!剛剛那個毫無女孩樣子的女瘋子!娥姐心中一邊不齒,一邊將沾染了血跡的地毯折起以做他用,卻意外地看見一滴晶亮的眼淚從宗澤的眼眶中滑落。
他愛上了她?乖乖隆地洞!要是那個女瘋子做了薛家少奶奶,還有她忠肝義膽的娥姐的日子過嗎?
於是,娥姐清清嗓子說:“澤少爺,您忘記美芝小姐了嗎?”
宗澤茫然抬起頭:啥?美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