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日少年至(1 / 2)

01某年某日少年至

“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不知道”

“他為什麼來此呢?”“不知道”

“他知不知道你是誰呢?”“不知道”

“你覺得我會留下他嗎?”“會”

“哦?為什麼?”“因為我希望你能讓他留下”。“那就這樣吧!不過你要對他,對未來發生的一切負責。算了,這也是廢話,該來的還是要來。”“我會的,會做自己該做的。”言罷,男子長歎一聲道:“邊城本是靜地,從此以後再不安寧”。少女應到:“二叔,沒有人知道他還活著,就像沒有人知道你我還活著,況且您也說該來的還是要來。倘若父親在此他也會留下他”。男子怒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但他已經不在了,他們都不在了。倘若他們還在,你,你們,這一切麻煩事又何須我費心。我隻想安靜的過完一生。當年的我們也曾豪情萬丈,但結果呢?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江山易主名將更難存。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你的父親,他的父親,豈止是名將,那高高在上的人又怎會認為他們會甘心作手中的刀。刀會傷人,也會傷自己。在那個人眼裏除了至親血脈,其他人都會背叛他,所以大哥他們才會瘋的瘋死的死,活下來的也都像行屍走肉。所以我們才會有見不得天日的今天。”男子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緩緩閉上了眼睛。長吐了一口氣,仿佛吐盡了汙濁,吐盡了不甘,吐盡了心中的委屈。“二叔,我明白”少女凝眸俯首留下了兩行清淚。淚水滴落在紫衣上,散去,消失不見。“紫兒,我們已經死過一次,所以我們要活的更小心。邊城的百姓與我們一樣隻想安靜的過日子,對我們來說安靜的過日子是這個世界上讓人奢望的東西。去吧,將他安置在清西園。不過,暫時不要告訴他你我的身份。去吧!去吧!”“紫兒告退”少女帶著戲謔的語氣答到。“臭丫頭,這麼多年也沒見你跟我這麼客氣,他才剛來你就這麼老實,你爹又做了一筆賠本的買賣。”男子拿起竹杯,小酌起來。看著離去的紫衣少女,目光裏流露出說不出的意義。他高興,因為她有了歸宿。他傷心,因為他的歸宿是他。他們的父輩攜手打下了江山,最終身首異處。他們攜手走下去,未來又會如何?他不知道,不願去想。他默默想到“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這男子姓葉單名一個海字,葉海曾經也是一把刀,一把那個人引以為傲的刀。不過後來葉海消失了,人們都說他死了。因為作為一把刀的葉海屠了整個天屍部落,天屍部落族長以自身化金屍與葉海血戰三天三夜。金屍,終究被葉海斬碎。從此之後葉海也消失了,邊城來了一位姓邊的將軍,邊明真的讓邊城的天亮了!這少女姓葉單名一個紫字,葉紫正如她的名字單純而充滿活力。在邊城,她就是所有人的女兒,邊城的百姓都疼愛她。因為,她愛邊城的百姓。葉紫十歲時隨二叔來到邊城,她會向二叔說出他看到的一切邊城的大事小事。比如吳嬸喂她一口雞湯,比如蒲秀才不收錢建了一個茶水鋪讓村民喝茶但條件是為他講故事,比如很多很多。但這個邊城百姓的女兒在這裏卻有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名字,楚淒。人們六年來每天都會看到這個瓷娃娃的身影,六年過去了瓷娃娃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經有不少人在緊鑼密鼓的為她張羅婚事。她每次都會紅著臉跑開,跑到碧湖邊柳樹下做夢。在那裏她會夢到自己小時候,很小很小的時候。一個和她一樣大的男孩牽著她的手,在湖邊走來走去對她說等他長大了就娶她。直到六歲那年,她隨二叔匆匆的走了,來不及對他說一聲再見,來不及告訴他她會等他。那時她根本就不明白愛是什麼,她隻知道她想和他在一起,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他來了,這一切像一場夢。但他好像忘記了這場夢,癡情的總是女人,忘情的總是男人。但她明白會改變的,他是愛她的。隻不過,他還不知道她是她。“他現在怎麼樣了?”“並無大礙,隻是連日奔波身心俱疲,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謝謝吳叔””“這沒什麼,我給他開了一副安神的要可以幫助他好好休息,我先回鋪子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這小子看著文弱可真重,苦了我這一把老骨頭,不知道要少活幾年。”“吳叔說笑了,您可是神醫,我二叔說您可是在煉長生丹。長生都可以,又怎麼會被一個書生累死呢!”。“楚丫頭,我說不過你,我走了”“吳叔慢走”送走了吳叔,楚淒將玉佩重新放入他的懷中,倘若沒有這玉佩她不會認出他。這玉佩本是一對,當年他們的父親隨太祖征戰天下馳騁沙場,從一個叫做法明族的少數民族獲得此寶。此寶名永生鴛鴦玉,相傳得到這對玉佩的情侶生生世世都會在一起。楚淒看著他的臉想起了六年前,六年前她隨二叔匆匆離去。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聽到二叔告訴父親要帶她一起離開,父親沒有說什麼。父親相信他追隨一生的人不會因為一句謠言而對他下手,他忠於太祖,但太祖終究是一個可以同患難不可以同富貴的人。所以他死了,連同他的結義兄弟陳霸先一起死了,帶著他們的忠誠到最後甘做帶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