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可在一旁聽著,覺得腦子裏像是裝了一碗漿糊似的,加上鼻子不通氣,呼吸很是困難,整個人都處於缺氧狀態,他們的聲音傳過來都變成嗡嗡聲,聽不清在說什麼,但“晨輝”兩個字還是很敏感的傳到了耳朵裏。
晨輝?他們今天的爭吵和孟晨風有關?
任小可很想辯解,但隻有一用力想事情,就覺得腦袋炸開般的疼痛,整個人的狀態非常不好。
盛季南在尋找肇事者,何薇在火上澆油,隻剩下楚風以一敵二,明顯勢單力薄,可他仍然有自己堅定的立場,對盛季南說:“盛季南,孟晨風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以前咱們和晨輝合作,一直是直接和他爸達成的合作協議,從來沒有和他麵對麵,這是為什麼?不就因為這個人不靠譜嗎?”
“孟晨風不靠譜這是事實,可是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他靠不靠譜,而是晨輝和我們解除合作是事實,我想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這麼做?”盛季南反問。
說到這個,楚風倒是沒法辯解,無所謂的攤攤手,“大概就是因為孟晨風對我的記恨吧。”
“記恨?”盛季南對他這種態度感到很無奈,“你說的倒是輕巧,你明知道盛氏現在啟動新項目,每一步都走得非常不容易,這個時候什麼還要樹敵,為什麼要要去得罪他?”
“我得罪他?”楚風生氣的幾乎要跳了起來,“你搞清楚好不好,我吃飽了撐著沒事去得罪這麼一個不要臉的人?你真當我是閑的啊,我不把這個名字寫進我的黑名單已經算是我仁至義盡了好不好,難道有人已經闖進你屋裏,在你屋頂上拉屎,我連把他趕出去的權利都沒有嗎?”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誰也不妥協,誰都有自己的道理,這麼吵下去估計能吵到明天也沒個結果。
何薇一直在等任小可開口說話,但她始終沉默,何薇越想越生氣,看著楚風說:“不管怎麼樣你始終應該考慮到盛氏的利益,多想想你做這件事可能會產生的後果,能不能不要那麼任性?”
她的語氣活脫脫一個長輩在語重心長的教育不懂事的晚輩,楚風本來就在氣頭上,一個盛季南不講理還不夠,又多一個何薇和自己對著幹,他這火噌的往上竄降不下來:“喲薇姐,你這話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我要怎麼理智?怎麼想後果?如果孟晨風整天騷擾的人是你,想躲也躲不掉,偏偏冤家路窄老天爺要讓你們隔三差五就遇到,讓他就這麼麵對麵的侮辱你,你還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你所謂的盛氏利益上考慮問題,那麼我敬你是條漢子,反正我是做不到。”
說完,他又朝盛季南說:“還有你,在你眼裏是不是盛氏高於一切,為了盛氏的一丁點幾乎看不見的好處,你都能把自己手下為你賣命的員工推倒水深火熱中,也不願意伸手拉她一把?如果你的回答是是的,那麼,我想我也沒辦法在盛氏繼續待下去了。”
他毫不客氣的直接轉身,對任小可說:“咱們走。”
局麵再明顯不過,楚風就是在為任小可出氣,這件事的本質還是和任小可有關,見自己的猜測成了真,何薇心裏也有了底氣,不管楚風怎麼說,錯還是在她不是嗎?
盛季南倒是顯得心平氣和,臉色沒有太大變化,也不直接和楚風吵,但就是這樣的態度讓楚風更是覺得生氣,他覺得自己再在這裏多待一秒都會窒息,一把拉起任小可的手,毫不猶豫的就往外走。
任小可不想那麼不清不楚的讓大家都鬧得不愉快,她站在原地沒動,楚風拉了一下沒拉動她,不明白的看了他一眼。
“等一下。”任小可這三個字說的很艱難,喉嚨口好像要冒火似的難受,她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對盛季南說,“盛總,對不起,聽了這麼半天,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晨輝撤資應該是和我有關,不,應該說是是我造成的,不管我有千百種理由,對盛氏有害的事實已經造成,我甘願接受任何懲罰,隻要能挽回盛氏的利益。”
“小可!”楚風氣急敗壞的叫了她一聲,剛剛好不容易爭辯了那麼久表明自己的立場,她倒好,幾句話就把責任又全部攬到了自己身上,這能不讓人著急嗎?
任小可勉強對他笑了笑,搖搖頭表示自己無所謂。
何薇嘴角露出個笑容,要得就是這樣的效果,就是要讓任小可認錯。
任小可的三個月實習期已經到了尾聲,這個時候正是最終審核能不能成為盛氏正式員工的關鍵時期,這件事一出,不論楚風和盛季南再多想讓她留下,恐怕其他股東和員工也不會同意,也就是說,任小可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將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