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隔壁叫清沅,我這就收拾東西和他走。”雪清幻道。
清漣剛走出去,楚莫言便跳了進來。
“你這就要走?”楚莫言問她。
“嗯,事出緊急,我必須回去。”雪清幻道。木流煙是她恩師,且一直將她親生女兒一樣看待。她生病了,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回去的。
“什麼時候再出來?”他又問。
他知道她此刻回去是人之常情,他沒有借口將她留下。所以他隻能問她什麼時候出來,他想知道他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她。
“我也不知道。”雪清幻搖頭,“你別問了,我必須要走了。”
“清幻……”楚莫言忽然從她背後抱住了她,他頭抵在她肩上低聲道,“想我好不好?”
“嗯?”雪清幻有些驚訝,他這語氣怎麼有懇求的意思?
“我是肯定會想你的,你就不能想我嗎?”楚莫言不滿地問。
他知道雪清幻是對他有意,但他也知道雪清幻對他的念頭不然他對她來得深。他抱著要和她相處一世的心願,而她從來都沒有。
她,總是讓他心裏沒底。
“師姐……”清沅過來叫人。
“我這就來。”雪清幻掙開楚莫言的懷抱,隨清沅一起離開了。
她,終究是沒有給他答案。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覺得他是會想他的,可是師父病重,穀中又事多,她怕是沒精力想他。一時忘了他也是正常的。
楚莫言站在原地,悵然若失。
懷裏還留著她的餘溫,鼻間仿佛還能嗅到她發間的清新,隻是眼前看不到她的身影。
把看不見,抓不住的東西放在心裏,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可是要把已經放在心裏的人放下,又太難了。楚莫言忽然覺得雪清幻是他一個劫,把他所有的瀟灑和故作瀟灑都漸漸抹平。
可是,他從來不是個知道要後悔的人。既然喜歡上了,那就喜歡到底吧!如果現在就怯步,以後才會後悔終身吧!
既然如此,那就……
楚莫言勾唇一笑,雪清幻,就算以後你想逃,我也讓你無處可逃。
清晨醒來,莫為找不到清沅,不免著急。楚莫言把昨夜的事告訴了他,他有些失落。
雪清幻有事要做,遲早會再出穀,楚莫言定然還能再見到她。可是清沅,下次還會雖雪清幻一起出來嗎?
他心裏比楚莫言更沒底。
“喜歡清沅,是什麼時候的事?”楚莫言問他。
他搖頭道:“我不知道。”
從來不知道地點,從來不知道時間,也從來不知道緣由。因為這些從來都不重要,他隻有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意就夠了。
楚莫言看著雪清幻常蕩的秋千笑道:“我們好像都不對勁了。兒女情長的,真是連我自己都想笑自己。”
“師兄一直在兒女情長,隻是師兄自己沒意識到罷了。”莫為笑了出來。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也敢笑話了。”楚莫言佯怒道。
莫為搖頭道:“師兄見我不敢嘲笑過誰?”
楚莫言搖頭,還真沒見過。
他自認狂狷,但其實真正狂的,似乎是他這個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