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清晨,莫問照例和拈花和尚一起掃地。而楚莫言就站在一邊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
雪清幻走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笑道:“最近莫問姑娘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是啊!”楚莫言見莫問心情好了覺得自己是該高興的,可是卻高興不起來。
自己麵對妹妹受傷卻無能為力,而一個才認識他妹妹的男人就能把人家哄高興了。楚莫言覺得自己很失敗,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個一心向佛的男人。
身為一個行走在俗世的和尚,他怎麼會哄女人的?這和尚還六根未淨嗎?
“你是在想什麼啊?”雪清幻見他表情不對,就知道他想的東西絕對不正常。
雪清幻笑道:“小和尚哥哥精通佛法,自然是靠佛法度化莫問姑娘的。”
“我怎麼看也覺得不對。”楚莫言挑眉道,“你的小和尚哥哥,一腳踏入紅塵,一腳踏入淨土。被俗塵沾惹過的佛法,不知可能將他自己度化。”
雪清幻雙眉微蹙,道:“我倒是頭一次聽到你說這麼深奧的話啊!怎麼了?”
“沒,我也不知道。”楚莫言若有所思道,“我總覺得最近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是嗎?”雪清幻聲音一顫,“後天便的青劍大會了,估計會有不少事吧!”
“也是。”想起青劍會,楚莫言就隱隱覺得不安。
他說不清楚是為什麼,照理說,現在除了雪清幻和莫問沒有其他事會讓他感到不安才是。可是,他到底在擔心什麼呢?
“嗯,今天師兄惑兒他們要過來吃飯,我先去準備準備啊!你一個人玩吧!”雪清幻笑道。
玩?楚莫言挑眉,她這是在哄小孩嗎?
他長臂一伸,將雪清幻圈進自己懷裏,邪笑道:“一個人玩有什麼意思?不如你陪小爺我好好玩玩?廚房的事就交給清沅和你的小和尚哥哥好了。”
“楚爺想怎麼玩啊?”
“葡萄酒、金叵羅,吳姬十五細馬馱。青黛畫眉紅錦靴,道字不正嬌唱歌。玳瑁筵中懷裏醉,芙蓉帳底奈君何!”楚莫言笑著吟出李太白的《對酒》。
雪清幻黛眉一蹙,水眸一閃,雙手一掙,離開了楚莫言的懷抱。見眼前銀光閃過,楚莫言連忙躲開。可惜,一片雪花刀已削去一縷長發。
楚莫言失笑:“清幻,你削我頭發做甚?”
雪清幻正要離開,又被楚莫言拉了回來。
他貼著她的耳畔,用蠱惑人心的聲音笑道:“該不是留做相思之用吧!”
“相思?”雪清幻輕笑道,“相離才相思。看來楚爺是急著與我長別了呀!”
“你要是日日見著我還想我,那我自然更開心啊!”楚莫言笑道。
誰願意和她長別?他恨不得日日和她朝夕相處,隻是她一心想著離開他。
她雖不曾說過,這些日子也一直對他很好。可是,他感覺得到,她在下某種決心。那是一種準備與他久別的心,所以才會對他這麼好。因為,她在彌補日後會有的遺憾。
可是雪清幻,你覺得我會讓你這麼輕易得離開我嗎?楚莫言冷冷一笑,天涯海角,他會讓她哪都去不了。
晚上過來吃飯的人很多,居然要準備兩張桌子了。他們師兄妹四人,楚莫言師兄妹四人,還有藍翎軒、冷音絕、清沅、慕容卿、拈花和尚和任語之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