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他其實好好的,他覺得那是他一生最好的時候。隻是血止了,傷疤依舊存在。她看著他身上的傷疤,竟會落下淚來。
她說,他當初一定流了很多血。
他說,是啊,隻是現在都沒事了。
血流過了,傷愈合了,他有她了,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樣。
可她在心疼,給他留了不少的藥,其中用得最多的就是九香七花膏。
那時候他覺得她好笑,卻也很感動。可後來他想,那時候她的心疼又有幾分是真實的呢?
“你和你師父很像。”軒轅烈淡淡道。
他覺得,這丫頭和木流煙有五分像,那個叫雪清幻和和木流煙也有五分像。是不是木流煙教出來的弟子都像她?
這可能性不大吧!符無魂和符無心就不像他。而且他看到清沅,總是覺得莫名的親切。
“是嗎?”清沅捏了捏自己的臉,撇嘴道,“我的臉比師父圓啊!而且我沒師父聰明啊!”
清沅應該算是比較實誠的孩子。一般傻子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傻子,偏偏清沅總是很坦白地承認自己是笨蛋,讓人啼笑皆非。
軒轅烈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肉肉的,軟軟的,手感不錯。
“喂!你幹什麼?”清沅不滿地拍掉他的手。
“是不是你的臉太圓了,所以叫你清圓啊?”軒轅烈問她。
清沅不滿地搖頭:“才不是那個圓,是沅水的沅。師父說,我是在沅水邊撿到的,所以就叫我清沅。”
沅水邊撿到的?軒轅烈低頭,正好瞥見她腰間掛的玉佩。軒轅烈一怔,碰向那玉佩的手也開始顫抖,這東西怎麼那麼像他給木流煙的信物?
那是塊上好的玉,殷紅如血的色澤掛在腰間格外顯眼,隻是他之前沒有有氣無力的,沒有注意過。那玉雕刻出來的圖騰他至今也沒看明白是什麼,好似龍一樣的神獸,偏偏又不像龍。
這玉有兩對,一對在他手裏,一對在齊尊手裏。齊尊似乎已經將這祖傳的玉交給了楚莫言。而他,一塊自己留著,一塊給了木流煙。
清沅腰間掛的,恰好就是他給木流煙的那塊。即使是再疼愛這個弟子,即使是再不喜歡他,以木流煙的性子也不會把這玉交給別人才是。
軒轅烈問她:“你師父是不是很喜歡你?”
“才沒有!”清沅的小臉鼓得跟塞了兩個小籠包似的,“師父最喜歡的是清幻師姐,對我總是忽冷忽熱的。不過……”
不過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師父親手做的,破了也是師父補的。甚至有些簪子和耳墜也都是師父幫她做的。她練功不認真時被罰到很晚,師父總會給她準備好熱的飯菜。
若說她師父對他不好,她總能想到那麼多好的。若說師父對她好,可是師父對她臉色總是不好,而且態度冷淡。她想與師父親近些,卻總是被她拒於千裏之外。可當她放棄這些奢求時,師父又對她很好。
這樣反複來去,她已經弄不懂自己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