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冷靜些!”楚莫問忙勸道。若是雪清幻真出了什麼事,楚莫言怕是要一輩子都悶家裏喝酒了。
夜琉冰聽到這裏的動靜連忙跑了過來,正要阻止,便聽見楚莫言冷笑道:“夜琉冰,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立即掐死她!”
夜琉冰剛要開口,楚莫言又冷冷道:“閉嘴,我不想聽見你聲音。這是我和她的事,你憑什麼每次都要插一腳?”
雪夢伊咬牙,難受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雙手掰著楚莫言的那隻大手,卻怎麼也掰不開。
隻是,楚莫言的手卻自己送了。
他看向她,驚訝道:“你不是雪清幻?”
縱使外貌看過去一模一樣,聲音也像極了,隻看背影時連氣質也是相似的。隻是,若是雪清幻,此刻一定不會如此掙紮。她應該是神色淡然,但是眼神帶著幾分冷意的。若是他掐得緊了,她的眼裏還會透出一絲倔強。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雙眼含淚,滿是委屈的表情。
這女人,是個忍不了疼痛的,不會是雪清幻。隻是,未免太像了。這世上怎麼會有第三個如此相似的人?
“咳咳……”雪夢伊一手捂著自己脖子,疑惑道:“你是遠塵師兄?”
“你是?”楚莫言皺眉。
“我是伊兒啊!”雪夢伊道。遠塵師兄果然是個可怕的人,恐怕也隻有阿幻覺得他是體貼細心的了。
“伊兒,你沒死?”楚莫言愕然。他明明親手埋了她的,怎麼會好好地出現在他麵前?
雪夢伊道:“出事前,阿幻把我打昏藏起來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和師伯在臨安外的客棧裏了。”
這話隱藏信息太多,楚莫言一時不知道該先問哪個。
“你說什麼?阿幻?而且老爹他還沒死?”
“對啊!師伯現在就在離這裏五裏外的破廟裏,師兄要過去看看嗎?”雪夢伊問道。
“此事稍後再說,你剛剛說的阿幻可是雪清幻?”楚莫言又問她。
“是啊!”雪夢伊笑道,“十年前,師兄將阿幻錯認成我。現在,師兄又將我錯認成阿幻。這便是因果循環吧!真是奇妙得很。”
“雪清幻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楚莫言冷冷地問道。眼前的人似乎是他當年一直想娶的小師妹,隻是現在再看見卻沒有了一絲熟悉感,令他有些不耐。
“阿幻就是幽兒啊!我的孿生妹妹。”
“不可能!我又不是沒見過雪夢幽,除了眼睛就沒有其他地方和你相像了。”楚莫言現在都已經回想不起來雪夢幽是什麼模樣了,甚至連這名字還是在雪夢伊的提醒下才想起來的。
“阿幻會易容,我以為師兄是知道的。”雪夢伊笑道。楚莫言既然這麼恨雪清幻,那一定和雪清幻很熟悉了。
“那時候,哪個是你?哪個是她?”楚莫言捂著頭,覺得有些疼。他是不是一直都誤會了什麼?
雪夢伊道:“嫌習武練劍又苦又累的是我,你說身手不錯進步很快的人是她。一夜安穩睡在房裏的人是我,為你做吃的為你打傘陪你跪的人是她。你看到的還能活蹦亂跳或是被你探望的人是我,一個人發燒難受躲在房間裏不被你知道的人是她。總是一看到你就躲的人是我,答應嫁給你和你要娶的人是她……”
楚莫言一手握緊了拳,一手揉著頭,他笑道:“我還道你怎麼忽然變了,原來那人從來不是你。她是不是一直很難過?”
他這笑,滿是苦澀,讓人見了都覺得難受,倒不如不笑。
“是啊,很難過,卻又覺得自己不該難過。每天都笑嘻嘻地去見你,然後再笑嘻嘻地回來。隻是那時她發燒,你來看的人卻是我,她哭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他一直弄錯了。原來在他以為她辜負自己的時候,他早在很久之前就辜負她了。
他在恨她,是不是在此之前她也恨過他了?
“可我覺得,清幻像是不曾認識過我的樣子。”楚莫言低聲道。
“或許,你就是阿幻遺忘的那段記憶。她那時離開我們去尋親,隻是再見時,她已不記得那段往事了。”夜琉冰歎息道。
“老爹應該知道吧!我去找他!”楚莫言說完就走,雪夢伊連忙跟了上去。
夜琉冰走了兩步,停下來問:“莫問姑娘不一起嗎?”
楚莫問呐呐道:“我從未想過,爹還活著。我不知道見到他該說些什麼。”
是想見的,隻是又有些不敢見。這種心情很矛盾,不過最後楚莫問還是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