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有煙麼?”
坐在她旁邊的湯嘉煊看看她,“如果我和煙讓你選一樣,你選什麼?”
她皺眉頭,“還用選麼。當然是你。”
他好看的臉湊過來,紅唇嘟起來,“那你抽我吧。”
她睜著眼睛,他閉著眼睛,不複那個有些冷靜自持過於完美的湯嘉煊,隻是一個索吻的孩子,黑色的睫毛像是長成的翅膀,輕輕的抖動,她的心一酸,雙手捧著他的臉,果斷的吻下去,嘴上用力,真的是吸煙一樣的吸起來,他強有力的心跳,隨著風襲過來的味道,有著淡淡的檀香。
她說,“湯嘉煊,你說的對,好像我真的是不適合湯銘乾,我的過去,我的一切,對他而言都太不符合一個妻子了。”
他推開她,坐回駕駛座,整整領帶,很多時候,他都想要反駁,可是,他不能。
“還有三天就要結婚了,開心點。”
她反而得寸進尺的拖著他的臂彎,“湯嘉煊,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娶我?”
他踩下油門,目視前方,“因為,我該結婚了。”
她興趣冷然的倒回座位,“湯嘉煊,你為什麼從來不騙我,你騙我也好,我也開心。”
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使勁的攥了攥,象征薄情的薄唇使勁的抿著,才讓那幾個字沒有出口。
他不能說,如果說了,會有兩人如同決堤之河,在無法控製。
所以,就讓她認為,這一切不是因為愛,那麼真愛來臨的時候,她才可以飛開,離開。
她別過頭,吸吸鼻子,她之於湯嘉煊,一直就是雞肋,他真愛的人已經死去,所以,什麼人對他而言都可以,隻不過她,更加適合,因為她是桑田的妹妹,在她臉上可以緬懷故人,她了然於胸,所以,她從不對於兩人的婚姻抱有多餘的幻想,平凡一生,她可以走下去,因為有湯嘉煊的地方就是她的天堂。
婚禮前晚,他們各自分開,她一個人在房間,外麵熱鬧的很,伴娘都在忙著布置新房,攝影師已經開始拍攝,她把自己鎖在房裏,翻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鄭重的記上,2009年4月16日,我要做湯嘉煊的新娘了。
有種翻山越嶺越林滔海終於抵達的欣喜。
可是,為什麼,更多的蒼涼在慫恿,嘲笑她,夏滄煙,你欺騙自己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不是愛情,不是喜歡,甚至沒有情動,也心甘情願麼?
她望著散落在天幕上的星星,桑田,我代你嫁給他。你恨不恨我?
星月無言,空掛雲間。
她流著淚,可是,我恨你,我無數次惡毒的想,如果他從來不認識你,那麼,我們會不會不是現在的模樣。我們三個人,真的是,命定的債,誰也逃不了,走不開,隻能把自己的償還了,才有機會脫身。
而她,選擇了,用一生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