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一些,“聽見沒有。”
她此時此刻,就算心裏多麼害怕,還是要鎮定的用自己的頭點了兩下。三個人本來就是奉命來嚇嚇她,其中一個有些輕挑的挑起她下巴想要輕薄她,另一個卻提早伸手給她擋下,有些威懾力的朝著那人斥責,“刀疤,你怎麼老是事情不分輕重。”剩下的那個人拐了這人一下,“走吧。”
三人把滄煙狠狠的推在地上,“小妞,以後學著點做人。”
她雙膝著地,隻是穿著有些單薄的絲襪,這麼一撞早就撕裂,皮開肉綻的,泛著烏青,痛的她幾欲流淚。
本子被摔在兩米開外,她強撐著劇烈疼痛的雙腿慢慢的挪到本子邊,抱著它緊緊在懷裏。
夜幕悄然來臨,他的眉頭越皺越緊,緊緊鎖著的雙眉,黑眸的光芒越來越深邃,抬手腕看手表,再看看黑暗的小室,她還沒有回來。
大門被推開,她有些吃力的走進來,他從她從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痕跡,隻是打量著她。
她微笑站在他麵前,“湯總,我已經調查好了,全都記錄在這個本子上。”
他陰沉著臉,“放在這裏就好了。”
她聽話的把本子放在桌子上,“請問,我可以下班了麼?”
聽到她的聲音,剛才心中的大石迅速落地,他冷淡的說,“走吧。”
她這才緩慢的走出去。關上門,立刻捂住傷口,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可還是從紗布滲出來,鮮紅的鮮血。
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視野,他這才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本子,她的字跡一向娟秀,無比翔實的記錄了很多店鋪的各種價格,甚至每種材料的不同型號都有記錄,找出最底價,標出店鋪名稱。他的臉越繃越緊,啪地闔上本子,扔在一邊,一條鮮紅的線在黑色的桌子上殘留,他忙把本子翻過來,鮮紅的鮮血已經有些幹涸,醜陋的盤踞在白色的筆記本。
他的所有擔憂,仿佛在一瞬間直衝上腦,再也坐不住,嘭地站起來。
一路著急的從電梯下來,出了電梯門就狂奔搜索她的蹤影。
幾位職員看見了太子爺下來,都嚇得噤若寒蟬,從前在例會上都會偶爾插科打諢的幽默的可愛的總經理最近變得十分恐怖,招攬了很多的從前他都不願意接的比較小型的活動,弄得大家都在辦公室裏加班到很晚,但是他作為補償,會讓總管按時發給他們加班費,隻是這個俊美的少東家的臉上再也看不到曾經不帶任何市儈的純美笑容。
大家都傳言,少東家的女朋友在關鍵時刻換了新郎,現在成了少東家的嬸嬸,電梯口兩個花癡女無可奈何的說,“一個是青春年少的少年郎,一個是成熟穩重的青年才俊,同樣的英俊瀟灑,真是換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魯冬翔默默的站在這兩人的身後,幽幽的說,“沒有聽過精忠報主麼,還用選,當然是少年郎了。”
兩個女人小聲的吸氣。
僵硬的回頭,“魯…魯副總。”
男人笑起來,輕盈的俊朗,“我不叫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