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熟悉的車子裏,旁邊是熟悉的男人,她猶記得臘八節那天,他興高采烈的接她回家喝粥的模樣,不過是幾月時間,經曆了太多。
兩個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更是不敢開口,好不容易確認了彼此的心,兩人都怕這隻是一場未醒的美夢。
他把車子停在她家門口,她下了車子,他即刻跟上,拖著她的手,“滄煙,如果你不開心,我帶你走好不好?”
“你想去哪裏?你說你喜歡海南的海,你說你喜歡蘇州的湖,你說你喜歡南方的屋,你去哪裏,我就帶你去哪裏,隻要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我哪裏都陪你去。”她望著他俊美的眸子,一雙黑的讓人心顫的眸子,還有那怎麼也忘不掉的在記憶裏麵反複重疊的俊美容顏,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鐵門一聲響,她這才看見門邊站著一個身影,修長的雙腿,薄唇微抿,冷眼旁觀他們小兒女的癡纏。
她即刻從湯銘乾的手裏麵把自己的手拖回來,奔到了湯嘉煊身邊,他黑色的襯衣,太多天不見,今朝再見,隻覺得他俊美的不似人間男子一般,隻是麵無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笑,隻是聽見自己的心跳,嘴已經問出聲,“嘉煊,你怎麼回來了?”
他一把推開她,往湯銘乾麵前走,一步一步,滄煙的心簡直要跳出嗓子眼,那邊,湯銘乾的神情也是同樣的冷酷嗜血,她拖著湯嘉煊的手臂,“嘉煊,不要。”
他回過頭,瞪了她一眼。
然後,卻出乎意料的朝著湯銘乾一個微笑,“謝謝你送我們家滄煙回來。”
他在說我們家的時候,刻意輕微的停頓,滄煙看到了銘乾難看的側臉。
“小叔叔,就當我求你,你成全我和滄煙吧,四年前的事情她也不想的,你放過她吧。”湯銘乾卑微的乞求,從未向任何人妥協過的他,頭一次低下了高傲的頭。“請不要為了懲罰她年少時候的錯誤而讓她不快樂,不要讓她痛苦。”
湯嘉煊用手臂抓著自己的大腿,才沒有讓自己倒下,他沒有對湯銘乾說話,隻是默默的轉過頭看著滄煙。“和我在一起,你很不快樂,你很痛苦麼?”
他聽說她因為湯銘乾的折磨而受傷難過,他從床上拔了管子,命也不要的從倫敦一路趕回來,時差不倒,站在門外,一直等著她回來,隻為了給她一個驚喜,而現在這個驚喜實在是太驚喜了。
驚喜的他失去了理智。
她囁喏著,一麵是湯銘乾,一麵是湯嘉煊,她說著,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咬著牙,“很好,那跟我回家。”
湯銘乾追上來拖著滄煙的另一隻手。“小叔叔,滄煙並不喜歡你們的婚姻,你為什麼要強迫她。”
他定下來,站在原地,滄煙從來沒有看見這樣的湯嘉煊,他不看湯銘乾隻是望著滄煙的眼睛,認真的一字一頓的說,“既然我的侄子這麼說了,那麼我現在給你機會,你選我就跟我回家,選他,我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