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這衣服放下,坐。”栗華緩緩說道。
“是。”雲兒點了點頭,道。
衣服置於一旁,雲兒施然安坐。
栗華心想:既然不懷好意,便是要害人,而此事又伴賜婚而來,針對的對象便是四皇子與我。
四皇子乃龍裔,而我是一朝丞相之女,若兩家結親,四皇子登位的可能性極大,故而那奸人是不想四皇子登位的,那便有可能是某個嬪妃或是皇子。
他們最想做的就是破壞這個婚約,如果從皇子那邊下手,不太現實,皇上子嗣不多,定重視皇子,如此一來,很有可能引火自焚。
而從我這邊下手,便容易多了,一來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的世麵不多,二來剛賜婚,沒那麼多人關注我,不知我的脾性,那麼他們便可隨便在我身上安插罪名。
那如何陷害我呢?
毒藥?他們若是想用毒藥,大可插根細管子,神不知鬼不覺,根本沒必要大費周章,說通雲兒,瞞過我,還送來一個大線索。
他們送來衣服,自是想讓我穿上,這從那窗外鬼祟身影可證,那麼穿上它出席宮宴,隻剩下犯禁忌了。
這衣服能犯什麼禁忌呢?麵料,絲線,圖案!
沒錯,就是圖案,既然如此,便…
“雲兒,拿針線來,我們今晚就把它拆了。”栗華笑了笑,邊說還邊比著剪刀的手勢。
雲兒候了許久,候來這一句話,實在是驚,栗華還沒說之前,雲兒想著,小姐應該是要把它燒了,或是藏起來,卻沒想到是要把它拆了。
栗華手懸在半空中,見雲兒發愣,硬是把手降下來,道“愣著幹什麼,快去呀。”
“哦。”雲兒突兀一聲,跑去內室拿‘家夥’。
兩把小剪刀,一盒針線。
栗華拿起那衣服,一看便明了(liao)了(le),原來是玫瑰花呀,真美,不過,怎麼感覺那裏不太對勁呢?栗華看著它微微蹙眉。
此時雲兒已坐在對麵,栗華將衣服靠近雲兒,問道“雲兒,你仔細看看,可知這是什麼花?”
“這個,是薔薇。”雲兒細細看完,抬頭說道。
雲兒這話點醒了栗華,但還是多問了一句“你確定?”
“奴婢確定,以前小姐房裏經常放有薔薇,奴婢打死都不會認錯。”
“好,那我們就改成玫瑰的形狀,你…會作畫嗎?”栗華點了點頭,道。
“奴婢會一點點。”雲兒低頤,道。
“要的就是會一點點,這樣你畫出來的,本質是玫瑰,但形似薔薇,他們就不會懷疑了。”
雲兒點點頭“嗯。”
商榷後,雲兒便開始繪製‘玫瑰’,而栗華便開始拆針線,全部拆未免太大工程,故而栗華將那些沒必要改的都留下來了。
雲兒畫完,栗華也就拆完了,兩人便齊心開始縫。
待縫完後,已是第二日清晨,栗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著雲兒那上下擺動的腦袋,笑了笑,道“去睡一覺吧,難為你了,陪了我一夜。”
“不難為,陪小姐是應該的,那奴婢先回房睡了。”雲兒站起身來,斂衽一禮,道。
栗華轉身走入內室,擺了擺手,道“好,睡到自然醒啊,不用管我。”
“嗯…”雲兒待栗華進去後,將剪刀針線收好,將衣服掛好,才闔上門離開閣子。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栗華坐起身來,心想:都不知道熬過多少夜的我,怎麼會困呢?
栗華支著頭,不知到接下來的一個早晨要幹什麼。
神遊著,神遊著,便想起四皇子顧和庸,栗華微微抿唇,不禁崇拜起他來,怎麼料事這麼準呢?想起她便不自主掏出胸口處那玉佩,撫摸著那餘溫還在的玉佩,不禁想起一個詞,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