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名門大派的弟子,尤其是號稱天才的人物,大多性格高傲好勇鬥狠,世俗裏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說法,在修者之間也不例外。
這位蓬萊仙宗的掌教大弟子,呼做王度廬,修行了五百餘年,成就元神地仙,在同儕之中也是了不起的人物,早就聽聞最近在東荒出了一個叫做王童兒的天才少年,據說是修為高深神通廣大,十萬大山一舉擊潰長生殿孫碧月帶領下的數百金丹高手,在神木郎君的雷火大陣中血肉重生凝結元神,更是在東荒城裏挑釁大夏成王姬道宗和北鬥星宮傳人弟子淳於瓊,最近甚至盛傳此人與七殺道人在東海一戰不分勝負芸芸……當然王度廬不是人雲亦雲的人物,不會全然相信傳言,但是在東海之濱被王童兒消滅了前來挑釁的好幾撥貪婪修士總是真的,要知道這些修士裏還有幾位元神高手——
王度廬凝結元神百餘年來,元神穩固神通漸長,自然是自信滿滿,此人自視甚高,甚至想和神木郎君較量一番,可惜聽聞此人已被青木宮掌教荒木真人懲罰他麵壁去了,隻好作罷。
但是有句話叫做瞌睡遞枕頭天雨有油傘,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就在他抑鬱失望的時候,卻收到消息:有修士闖到齊州來,在齊州港鬧事……若是一般人物,自然不會勞駕這位大師兄,但是王度廬卻在影像中看到了這人的麵目,頓時大為歡喜,於是便從蓬萊仙山傳送回齊州城,迎麵攔住了王童兒的去路,一聲招呼後兩道水柱粗細的雷光便劈了下來。
王童兒皺皺眉,心下有些不快,這人好生無禮,見麵便下狠手……單手一揚,啪啪將這兩道天雷抓在手裏,化作一縷青煙。
“這——”王度廬吃了一驚,早就聽聞這人神通不凡,但是親眼一見,頓時讓他大開眼界,此人竟然能夠肉身直抗天雷,手掌上不見半點焦黑傷痕,他知曉這等結果,要麼是有防禦力極強的法寶神通,要麼就是肉身強悍不懼天雷,然而看此人情形,他的肉身當真是強悍無比,
王度廬驚愕地望著對麵那人抓碎雷電的手掌,不待他反應過來,眼前一隻細白的拳頭頂在他肚子上,而後全身麻木倒飛出數千米。
“好快——好疼——”王度廬不及閃避被這一拳打得七葷八素腹中難受,再看那少年人微微淡笑,心上有些惱羞,咧嘴道:“道友,你這一拳也太狠了,險些要了貧道的命呢——”
天機子坐在葫蘆上嘿嘿一聲,嘟囔一聲:“哎,這小子是睚眥必報的貨色呢,你惹他幹嘛……”
王童兒自然聽到了天機子的言語,眉頭一挑邪笑道:“這家夥出手陰險,若非是我,尋常修士挨了那兩道雷火不死也要重傷,今日給他個教訓教他點乖……”
這聲音不大不小,傳道王度廬的耳朵裏,頓時滿不是滋味,一個瞬移出現在兩人跟前數丈外稽首道:“額這個方才貧道出手相戲,道友莫怪啊——”
王童兒眯了眼微笑道:“好說好說,在下也是出手相戲,道長也莫要怪我才好。”
“……”,王度廬聽了此話翻個白眼,有些無語,微微一頓道,“道兄便是王道友吧,這位前輩是?”他倒是不認得天機子。
“啊哈,我老人家英俊瀟灑道德高深,朝遊北冥暮蒼梧,四海之內皆兄弟也,貧道天機子,你可曾聽過麼?”天機子擠眉弄眼拉長了聲音,哼哼唧唧問道。
王度廬又翻個白眼,黑了臉低下頭道:“這個——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貧道實在聞所未聞……”
“是麼——”天機子有些“疑惑”,睜大了眼睛,好像著急的抓耳撓腮,花白的頭發被他抓得亂糟糟的。
王童兒嘿嘿一笑,這老家夥裝起來還是很有“特點”的嘛……
正在此時,這片空域之上突然雲氣翻滾,一陣狂暴的大風吹來,接著聽得一聲仇恨的叫罵聲:“賊子,給我納命來——”
王童兒眼睛一跳,便見天穹之上一方百丈高山般的白玉大印,閃爍著無數玄奧的符文,咕嚕嚕旋轉著向他頭頂砸了下來——
王童兒這幾人一個瞬移便消失在原地,待王童兒出現在數十裏之外的時候,天宇之上出現一個白衣少年人來,披頭散發臉色悲憤地望著他,不是別人,正是長生殿那位癡情種子長春子邱忘機,此人一身乙木法力澎湃波動,那種充滿生機的氣息讓王童兒吐出兩個字:元神!
長春子邱忘機此人在與王童兒一場大戰之後閉關,順利突破了元神境界,但是一出關便聽聞到心目中愛慕的女子慘死的消息,頓時悲憤之下從東海之濱一路追逐,一路打聽消息直追到此處。
王童兒方要說話,邱忘機身後又是跳出兩個元神修士來,卻是原來與孫碧月一起的兩位修士。
“師兄,便是此人——”那位狡猾修士眼光閃爍道。
“師兄,我已經通知了掌教師伯,半個時辰之內,便可趕到此處——”那位殺氣騰騰的修士咬牙切齒不已。
長春子邱忘機,此人也是天才之極的人物,資質也是不凡,卻一直因為執著於孫碧月,一點道心不通,修為一直在金丹後期徘徊,上一次在十萬大山與王童兒一戰後,突破瓶頸成就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