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清和嫣兒走出茶樓時,已經很晚了,路上行人也稀稀疏疏的。嫣兒看著天色,擔憂道:“小姐,怎麼辦,天都已經這麼黑了,回去肯定會被老爺知道的,我鐵定又要挨罵了。”
上官雲清皺著眉頭應道:“或許吧!但你放心,是我要出來的,與你無關,我會跟父親說的,隻是估計這幾天我們都得安分地呆在家裏了。”嫣兒還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
“我們還是快點走吧!”
“嗯!”
就在兩人準備快點回家時,蘇瑾之一聲急呼:“上官小姐請留步。”
上官雲清頓了頓腳步,轉過身去:“蘇公子還有事嗎?”
蘇瑾之慚愧地說道:“今天是我唐突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知己,一激動就忘了時間,我與小姐正好同路,那就一起走吧,況且二位都是女子,應該更為小心才是。”
上官雲清隨口應道:“這樣也好。”於是也沒多想,三人一同往上官府走去,上官雲清本就素喜寧靜,不善言辭,一路上都靜默無語。
直至走到了上官府大門前,才反應過來,詫異地問道:“蘇公子怎知道我就住在上官府,怎麼知道我們同路?難不成你早就知曉我們的身份?那你是因此才故意接近我們的嗎?”其實上官雲清並沒有真的懷疑他的動機,隻不過想聽聽他會怎麼說。
可是蘇瑾之卻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躊躇著解釋說:“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幾位的身份,純粹是因為被小姐的一番言論所吸引。隻不過聽到小姐的芳名才知曉小姐是上官府的千金,畢竟上官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而那位隨你們而來的公子高貴非凡,又說你是豐夫人,想必他就是鼎鼎大名的賢王豐景瀾吧!”
“蘇公子好眼力,隻不過你既然知曉我們的身份,禮尚往來,您是否也告知一下你的真實身份呢?看蘇公子談吐不俗,舉止間自有大家風範,而且對皇家貴族的私事都這麼清楚,想必不隻是一個茶樓老板這麼簡單吧?”上官雲清反問道,一副等待他下文的樣子,仿佛早已猜出其身份。
蘇瑾之無奈地說道:“也不知是上官小姐太過聰穎,還是我太笨,這麼快就被人識破了。的確,我並不算是茶樓的真正主人,我隻是從一個朋友手中接手過來的。但我的確叫蘇瑾之,我家就住在城南蘇府。但我行走江湖從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在我看來這些本就是身外之物,不足掛齒。”
“其實我也隻不過隨便問問,因為我以前也聽說過你的名字,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否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白衣公子’,現在看來,真的是了。世人都說‘白衣公子’蘇瑾之隻憑著一支玉簫,走遍大江南北,殊不知當朝相府的大少爺已有多年遊曆在外,隻要眾人肯稍微聯想一下,便不難猜出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上官雲清笑著說道。
“上官小姐真真蕙質蘭心,不知小姐還會有多少令蘇某驚訝的地方。我從來自命清高,自以為瞞得過世人的眼睛,如今,當真令我無地自容。”蘇瑾之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清俊的臉上浮現一抹慚愧之色。
上官雲清,連忙說道:“蘇公子嚴重了,其實蘇公子才是真的令我佩服,誰會想到堂堂相府大少爺是如此清風朗月之人,不喜功名利祿,獨愛浪跡江湖。活得快意瀟灑,羨煞旁人哪!”說完兩人又相視一笑。
“人生難得一知己,相逢即是有緣人,上官小姐如若不嫌棄,盡管把在下當做大哥或是朋友,以後無論遇到什麼,隻要是蘇某辦得到的,小姐知會一聲就行。”蘇瑾之爽快地說道,他是那種真能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
“蘇大哥如此仗義,我怎能退卻,以後叫我雲清就行,小妹在此先見過大哥了!早就從家兄那裏聽說大哥吹得一手好簫,改日大哥可要吹給我聽哦!”
隻見上官雲清俏皮眨了眨眼,那雙漆黑的眼眸在星光的照耀下更加璀璨奪目,靈動地如同夜幕裏的點點繁星。使得原本就清麗無雙的臉龐越加美麗炫目。蘇瑾之不由得愣了一下,仿佛被什麼突然觸到了心弦。
眼見他久久未答,上官雲清疑惑道:“蘇大哥,難道你的簫聲必須是指定的人才有資格聽到嗎?”
蘇瑾之連忙晃過神來,解釋道:“當然不是,我隻是在想,如果我們能琴簫相合,或許真能留下什麼傳世之作呢?”他朝上官雲清打趣著。
“嗯?那改日雲清定當向大哥請教。蘇大哥,再見!”眼見著天色越來越黑,上官雲清不宜久留,朝蘇瑾之道別後,便和嫣兒一前一後,轉身離開。
徒留蘇瑾之還停在原地,心裏既歡喜又失落。都道是:有緣相遇,無緣相聚;有幸相知,無幸相守。不過,渺渺時空,茫茫人海,與君相遇,終歸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