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的父親與賢王談了一宿,上官雲清在略感驚訝地同時,心中快速閃過一絲了然,隻要關乎上官家族,父親從來都不會疏忽,想必他已與賢王達成協議了吧,那隻要賢王能取勝,我離開的日子也就不遠了,雖說在這座王府裏過得還算愜意,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
想著想著,心裏又一陣擔憂,賢王到底能否順利奪得天下還未可知,父親可是把整個家族都壓在上麵,這個賭注不可謂不大。不行,他必須得成功,可是我可以做些什麼呢?總不能就這樣呆著什麼都不做吧!
想到漸漸顯老的父親,她心裏一陣苦澀,父親一生都在為家族而活,倘若上官家族毀於他的手上,他絕對受不了這個打擊。作為上官家的女兒,怎麼也不能讓這種悲劇發生。上官雲清越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那張清麗淡漠的嬌顏透露出一絲堅強。
與上官雲清的喜憂參半不同,此時的豐景瀾野心勃勃,收複了一個上官家,自己又多了一層勝算,那深不可測的眼眸裏有著異於平時的狠厲和陰翳,他要的從來都會得到,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哪怕是自己的父皇和皇兄。他絕不能讓這件事有任何閃失,這個東豐王朝的江山,他要完全掌控著。
正在他層層剖析的時候,一抹黑影像鬼魅一般從天而降,跪在他麵前,“主上,您吩咐的事情,夜魅已經辦妥,王府地下已集結了三千衛士,日夜操練著,隻待主子一聲令下,為主上誓死效忠。”來人斂聲恭敬答道。
“嗯。夜魅,這三千精兵由你全權負責,不到時候不得踏出暗室一步,他們的武功都由師傅親自傳授,已數上上層,你隻需稍微指點即可。切記!”豐景瀾沉聲下達命令。
“屬下明白,請主上放心。”說完便又如影子般消失在黑夜中。
夜魅走後,屋子又回歸冷寂,黑暗中,隻有微弱的燭光忽閃忽閃著,像極了地府修羅場,一片深不見底,而他的主人則是比修羅還可怕,隻要他願意,隻需一聲令下,就可殺人於無形,而自己卻絲毫沒沾上血腥。豐景瀾一臉沉靜悠然,仿佛他即將麵對的不是一場血雨腥風,隻是比酒對弈而已。仿佛一切隻是場遊戲,沒有開始他已勝利。
世人隻知當今賢王是不可一世的戰神,又對皇上忠心耿耿,絲毫無覬覦皇位之心,無愧於“賢王”的稱號,為萬人敬仰。即使有同朝為官的能識得一二的人,也隻是抱著“坐山觀虎鬥”的心態,隻道是位高權重,居功自傲。
而一些親信之人,包括手下眾將士,也隻是聽命於他,陪他出生入死,有朝一日隨他奪取天下,因此更加刻苦練兵。殊不知除卻他們這些追隨賢王多年的將士外,他還暗地操控著三千衛士,不到最後一刻絕不動用。
或許現在正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而如何借這“東風”,就要看豐景瀾如何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順理成章地奪取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