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景澈隨手揮開折扇,望向上官雲清的目光裏帶著審視,語氣平穩,“那朕就開門見山了,敢問王妃和上官卿家到底站在哪邊?”
上官雲清許是沒料到他會直接發問,看了他一眼,後淡淡說道:“皇上不是早就心裏有數嗎?再說雲清一介婦人,朝堂之事,雲清不敢也不能幹預。”不想明裏得罪他,上官雲清隻是簡單帶過,與皇上討論國家政事,絕非明智之舉。
豐景澈看向她的眼光越發深邃,頗為惋惜道:“朕很後悔,後悔當初的指婚,讓他無意中錦上添花,朕更後悔,沒有早點認清上官卿家的忠心,早知如此,朕當初該直接娶了你的,上官雲清,你說朕做錯了嗎?”一瞬不瞬地盯著對麵的人兒,英俊的臉上卻麵無表情。
上官雲清是真的怔住了,娶她,他剛才是這麼說的嗎?若他娶了她,而不是將她作為棋子的話,父親他們會誓死效忠他的吧,可是這隻是如果,早已沒有如果。
“皇上,您該後悔的不是沒有娶了雲清,也不是將雲清指婚給賢王,而是應該後悔將我父親的忠心當做威脅他的籌碼,利用他女兒的性命做交易,這種做法不單我父親心寒,恐怕普天之下的父親都不會答應。”上官雲清沒有再回避,既然他已經開門見山,自己也不該再遮遮掩掩。
豐景澈許久沒有開口,望著上官雲清的眸子裏滿是震驚,不是震驚於她所說的話,而是震驚於她的膽量,她的直率,將所有的一切開誠布公,無論是敵是友,無關任何立場,就這樣隻是說出對錯。
“朕是很後悔,可是朕從來沒有動過你們上官家,這一點我想你父親也很清楚。”
“那我呢?皇上可曾對要雲清動過殺意?”打斷了他的話,那些冠冕堂皇的話隻會讓她覺得虛偽。上官雲清直接發問,上次的刺殺呢,她相信這肯定與他有關。
豐景澈竟是一愣,她原來都知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朕那次絕無惡意,朕隻是想試探一下,卻不料傷了你,朕事後已經處置了那些人。”豐景澈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皇上不用特意解釋,更不用覺得抱歉,皇上是一國之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上官雲清淡淡說道,臉上也不自淡漠,處置,好一個處置,那些刺客定是不能留的。說得那麼好聽,不過是想殺人滅口而已。父親以前對他那麼忠心,原來都是徒勞,這個人,愛的從來隻是自己。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淡漠和疏冷,豐景澈也不自浮現一抹慍色,這個女子,當真不識好歹,虧得自己當時為了她連殺了好幾個心腹。一把抓住她置於桌上的玉手,豐景澈沉聲說道:“好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倒不知,王妃竟是如此烈女,如果朕非要你在朕和賢王之間選一個的話,你會選誰?當心回答,不然可真應了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