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秀氣得俏臉青一陣紅一陣,然而拿他這個油鹽不進的無恥書生無可奈何,盯著6瑾的雙目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金效白瞧見這兩人一見麵便爭吵不斷,不由大感啼笑皆非,笑言道:“常言不是冤家不聚頭,兩位真是可人。”
何四娘望了望氣鼓鼓的裴淮秀和麵帶微笑的6瑾一眼,掩住嘴輕笑道:“夫君的不錯,其實奴覺得,6兄和裴娘子就好似那鬥氣冤家,看起來還挺般配的。”
話音落點,不僅僅是裴淮秀,就連6瑾也不淡定了,兩人麵紅耳赤的同時,裴淮秀又羞又急地言道:“四娘此話大繆!奴之夫君必定是一個人中英傑,策馬揚鞭英雄了得,這臭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夠般配?”
6瑾眉峰一挑,點頭道:“在下意中之人,溫柔賢淑知書達理,豈是那種蠻不講理刁蠻任性的惡女子?四娘此話的確錯了。”
裴淮秀被6瑾這番話氣得夠嗆,拍案而起怒聲道:“你誰蠻不講理刁蠻任性?”
6瑾毫不畏懼地望著怒氣盈然的裴淮秀,淡淡笑道:“若非被我中,娘子何須這般生氣?”
裴淮秀貝齒緊咬,一雙粉拳已是暗暗攥進,若非此地另有他人,不定當真就要大打出手了。
正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幾名侍女魚貫入內捧來了各色佳肴,滿當當地放滿了案幾。
金效白斟滿了幾人杯中之酒,目光向著何四娘微微示意,讓她端起酒杯後,這才對著6瑾和裴淮秀笑道:“兩位乃是我和四娘子的恩人,某無以為敬,唯備區區薄宴致以謝意,6兄、裴娘子,我們夫婦敬二位一杯。”
6瑾聞言也是端起了酒杯,頗覺感歎地言道:“能見金兄和四娘終成眷屬,在下也甚為欣慰,此酒隻當飲盡。”
裴淮秀瞪了6瑾一眼,情緒這才緩和了不少,勉力笑道:“別的話不多,還請金郎君以後能夠好好對待四娘,不要再讓她受到委屈。”
“那是自然。”金效白鎮重地點點頭,當先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氣氛漸漸融洽,6瑾和裴淮秀也極有默契地沒有繼續爭執,一時之間推杯換盞,話題倒也不斷。
金效白親自替6瑾斟滿一杯美酒,頗覺不可思議地言道:“6兄啊,你我一見如故,也算知己好友,前不久你麵對張右丞的責問,當即辭官而去,為兄真替你擔憂了一番,最後看到你能夠官複原職,這才放下心來。”
聞言,裴淮秀頗為不屑地言道:“這臭書生不知好歹地得罪了當朝權貴,丟官也怪不得他人,若非本娘子親自登門訓斥了背後主事者一番,主事者豈會消氣讓他官複原職?”
金效白驚訝地瞪大了雙目,言道:“6兄可是由後親自口諭特赦,莫非娘子連後也敢前去訓斥?”
“什麼,是後特赦了他?”裴淮秀登時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