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兒一走,廳堂內的所有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看向6瑾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震撼與敬佩,畢竟江流兒乃是名揚下的遊俠,此番竟被一個弱冠青年擊敗,當真是太過不可思議了。
而裴家之人更是振奮莫名,如果剛才崔若顏出言讓江流兒離去,裴慶遠等人尚覺得還有些忿忿不平,此番6瑾與江流兒對陣,迫使其忍辱離開,那就無疑讓裴慶遠等人大大地出了一口惡氣,特別6瑾使用的還是裴家劍法,更讓裴家人生出了與榮俱榮之感。
此刻遊騎登門,一名貫甲武將帶領一群甲士衝入府邸,貫甲武將目光巡睃一周,對著廊下裴行儉拱手言道:“末將乃左金吾衛中郎將劉直,聽聞有人前來裴公府邸搗亂,特地趕來緝拿歹人。”
裴行儉微笑搖手道:“歹人已去,有勞將軍費心了。”
貫甲武將點了點頭,確定再無歹人搗亂之後,方才率隊離去。
一番插曲總算過去,裴行儉暗地裏籲了一口氣,招呼所有賓客重新入內就坐,站在廊下稍事沉吟,對著6瑾笑言道:“6郎力戰江流兒,實在不可多得的俊傑,不如前來正堂落座,老朽也好敬你一杯。”
蘇味道眼見嶽父對6瑾大為賞識,不僅大喜過望,快步行至院內執著6瑾的手,哈哈笑道:“嶽父得不錯,七郎啊,走,隨我到正堂落座吧。”
6瑾看到裴行儉等人盛情相邀,當即也不推辭,笑著點頭道:“好,那在下就打擾了。
進入正堂,侍立在堂內的仆役已是飛快搬來了一張案幾,放置在蘇味道之案和裴光庭之案中間,並置上酒肉水果。
在蘇味道的引領下,6瑾落座在了新置案幾前,目光掃視了一番堂內之人,除了裴行儉、裴炎、蘇味道、裴光庭、以及崔若顏尚算認識外,其他都是從未見過的生麵孔。
酒宴當中,裴行儉自然不可能為6瑾挨個介紹所有賓客,反倒是蘇味道挪動身子湊了過來,替6瑾講述著與宴賓客身份。
端坐右第二案白麵長須者為兵部侍郎岑長倩,其下又為尚書左丞裴居道,中書舍人姚璹,以及光祿少卿楊執柔,個個都算得上比較顯赫的朝廷大員。
除了這幾人外,另有一人引起了6瑾的注意,卻是坐在案末的侍禦史狄仁傑。
此人圓臉麵黑,淩亂的胡須布頜下,頗有些不修邊幅的邋遢感覺,然而那雙熠熠有神的雙目,卻是給人一種難以忘懷的精明幹練之感,使得6瑾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
狄仁傑似乎也覺了6瑾正在看著自己,微微頷淡淡一笑,顯得非常有禮數。
在6瑾饒有興趣地望著狄仁傑的時候,崔若顏也正饒有興趣地望著6瑾。
時才之事,給崔若顏的記憶太深了,在壽宴開始之前,6瑾便以一則“千裏送鵝毛”的典故,讓羞辱他的劉昂瞬間啞口無言,甚至還背負起了侮辱太宗文皇帝的罪名,若非6瑾大人大量不以為杵,不定劉昂便會惹來大的麻煩。
到得剛才,6瑾又展現出了驚人的武藝,竟與向來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江流兒戰成了平手,最後江流兒甚至要靠著他的開恩,方能泱泱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