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怎麼了,這麼緊張?”
身旁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看著坐在角落當中,緊張到甚至已經維持不了僵硬笑容的柳妙言,輕聲問道。
“沒關係,就算是假的也不妨事,鳴鶴也是,強人所難,感情這事兒,又不是可以勉強的……”
中年男人叫做趙孤,單名一個孤字,一褒一貶,可以解讀為孤獨一生,也可以解讀為,孤家寡人……於是這個主兒,還真沒埋沒這個聽起來可以讓人稍微一愣,但是隨即便感歎氣勢磅礴的名。
學生時代的光芒萬丈,走到社會之後的氣勢如虹,即便坐在這一群看起來均是人中龍鳳的成功者的主兒當中,趙孤也屬於那種人人側目,擁有令人豔羨的話語權的中心人物。
“沒什麼。”
或許是被趙孤那溫和,但是卻同樣不加掩飾的目光打量著,柳妙言此刻心中,卻是升起一種後悔的念頭,怎麼頭腦一熱就把蔣塵叫過來了?
不過實在是也怪不了她,這一桌兒的人各個都太過精明,而在眾人覬覦的目光之中,柳妙言勢單力薄,被劉月琴這個看起來普通,但是實際卻精明如狐的女人擠兌著,隻能找個台階兒。
沒想到自己找的一個台階兒,卻被眾人抓住不依不饒。
幾個看起來渾身上下充斥著貴氣與名牌兒的女人,看向柳妙言的目光之中,有絲幸災樂禍。
柳妙言端起麵前的橙汁,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才鬆了口氣。
唇角兒浮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一個人,撐著一家龐大的公司,或許在事業上,她是一個成功者,但是,在生活上,她好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
周遭都是同學時代極為要好的朋友,但是這個時候,她卻感覺,極為孤獨。
甚至在剛剛打電話的時候,想了半晌,柳妙言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主兒,在指尖劃過電話簿最後一頁之時,蔣塵的名字,讓她心裏一動,但是卻無奈發覺,可以真正算得上朋友的,隻有這一人了。
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悲哀。
趙孤沉默不言,伸手摸起煙盒,抽出一支香煙來點燃,醇香的煙霧順著呼吸道進入肺部,緩緩過濾,目光透過嫋嫋煙霧,任誰也看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哢噠一聲。
包廂門打開。
劉月琴和那個始終毫無表情的周鳴鶴並肩走了進來,而在他們身後,一個手上拎著西裝外套,一條休閑西褲,一件接白襯衫的蔣塵,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柳妙言望了蔣塵一眼,目光複雜,張了張嘴,卻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剛剛沒見到蔣塵的時候,她還能心思活絡的算計著怎麼和蔣塵串通,但是此刻,在這幫人精的麵前,一切都掩蓋不住。
“阿塵,坐,快坐……”
劉月琴指了指柳妙言身邊的座位,眾人的目光均是聚集在這個乍然出現,雖然長相帥氣,但是卻令人感覺沒有絲毫出眾的青年臉上。
當到了某一個層次之中,帥氣,漂亮,都是一種極為抽象的東西了,再也不能像是萌動的青春期男孩兒,去炙熱的追求。
蔣塵目光在眾人的臉龐上掃了一眼,表情平靜,隻不過眾人卻狐疑的望著蔣塵,剛剛他掃過的那一眼,卻讓人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走到柳妙言的身邊,蔣塵背對著眾人,唇角兒浮現起一抹笑意,微微沉吟了那麼0.5秒種,然後才在柳妙言的身邊坐了下來,伸出手來抓住柳妙言那白皙的皓腕,然後看了一眼她那腕上的卡地亞女士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