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煙嫋嫋,14寸電視機當中還在播放著眼下時興的軍旅喜劇,梳著丫角辮的涵涵坐在小床上,含著手指頭,看得出神。
“髒不髒……”
林詩雅走了過來,抽出女兒嘴裏的小手,然後遞過來一個洗得紅撲撲的蘋果,滿臉的溺愛。
長得粉雕玉琢的小丫頭頓時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兒,捧著大蘋果毫不留情的啃了一口,然後咕囔著腮幫子,繼續出神的看著電視機。
汪汪汪……
突然之間小狗狂吠了起來,在靜謐的黃昏之中,傳得好遠。
林詩雅微微蹙了蹙漂亮的黛眉,神色間有些緊張,走到門前,然後推開房門,便見到那個在她眼裏,有點兒古怪的小夥子。
“林姐。”
蔣塵指了指那個半大小狗,笑的燦爛,見小狗兒吠個不停,便橫眉豎眼,重重的一跺腳,於是那個半大狗子便再次嗷嗚一聲,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有事兒?”
林詩雅頓了頓,然後才走出房門,看了一眼蔣塵,疑惑的問道。
她的聲音很清脆,不同於村民的帶著濃濃南溪市特有的方言,而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於是這個打扮的樸素,但是無論氣質和容貌卻頗為出眾的女人,便成了紅林鄉格格不入的存在。
“找你有點兒事兒。”
蔣塵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然後才看了看眼前的籬笆,在對麵兒那個頗為美貌的女人臉上打量了一眼:“能進屋兒說吧……”
林詩雅有些猶豫。
家裏頭就她們母女兩人,而且她們住在村尾,眼前這個大小夥子人高馬大的,要是有什麼不軌之心,她無疑就是引狼入室。
隻不過她卻是沒考慮,以她這個小籬笆院兒,要真的想防一個有不軌之心的大小夥子,還真的很成問題。
“請進。”半晌之後,林詩雅點了點頭,打開了籬笆院兒,引領蔣塵進門。
相較於蔣塵那個小木屋的簡陋但卻精致,林詩雅的房子,卻顯得有些亂,各種東西把小屋塞得滿滿當當的,林詩雅臉頰一紅,然後才柔聲細語的請蔣塵坐下。
沒有椅子,蔣塵隻得坐在她那張不大的小床之上,小丫頭涵涵手裏還捧著那半個蘋果,見到蔣塵進門,烏溜溜的大眼睛當中帶起一抹驚惶恐懼,縮在牆角,也不說話。
“家裏沒什麼,將就一下吧……”
林詩雅轉身倒了杯水,然後遞給蔣塵。
指尖兒稍微碰觸,蔣塵便見到這個總是給他一種和這個鄉村格格不入感覺的女人,耳際泛紅,倉惶的轉身。
“水就不用了。”
蔣塵笑著,然後把水杯放在一旁的小桌兒上,隻是望著這個柔美的惹人憐愛的女人,然後才道:“是這樣的……”
從兜兒裏摸出一遝百元大鈔來,蔣塵放在床上,然後才笑道:“你們孤兒寡母的也不容易,這批藥材等著收成還得一年的功夫兒,這些錢你先用著,不計利息,等什麼時候有了,就什麼時候還……”
蔣塵擺了擺手,然後才起身道:“我走了。”
蔣塵向來不是個愛心泛濫的人,但是麵對著一對兒孤兒寡母,還真的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別人家裏可能還因為有個在外打工的男人,這一年的功夫兒過的緊吧點兒倒還不至於困難,但是她們母女倆人就侍弄著這一塊兒地,雖然收成不多,但是總歸不至於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