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這麼放縱過了……
蔣塵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眸子當中還有一絲誰也無法解讀的明亮,看著走過來的周鶴鳴,一言不發。
“喏……”
周鶴鳴卻是極為爽利,伸手遞過一張支票來,那張俊逸的臉龐之上毫無表情,好像手中的並不是一張支票,而是一張用過的衛生紙一般……
蔣塵倒是在一刹那間覺得眼前這犢子還有點兒氣度,但是這點兒欣賞沒再腦海之中存在0.1秒就被他拋諸腦後。
接過支票來看了一眼,15後麵一連串的零,令人眼花繚亂的。
“沒見過吧,仔細數數……”
周鶴鳴看著蔣塵的模樣,唇角兒浮現起一抹譏誚,然後才說道。
蔣塵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然後才道:“還真沒見過……有點兒雲裏霧裏的。”
頓了頓,才嘿嘿一笑,向著周鶴鳴問道:“對了,周兄什麼時候要是再舉辦車會的話,麻煩通知小弟一聲,我一定隨叫隨到……”
蔣塵平日裏看起來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骨子裏還是有點兒蔫兒壞,就像是總喜歡打扮成個屌絲的模樣,其實就是為了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風光一把。
這點兒心理陰暗,連他自己都騙不過。
周鶴鳴或許是從沒見過膽子這麼大,又這麼無恥的人,氣度涵養終歸壓不住脾氣,目光凜然,看向蔣塵道:“牙尖嘴利……”
蔣塵的人生閱曆不知比這個看起來氣度沉穩的青年多了多少,高堂紅牆,市井草根的人和事兒見過的接觸的比周鶴鳴接觸的多得多,論起打嘴仗來,倆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主兒,是以蔣塵看著這個家夥被自己輕飄飄的一句挖苦就不淡定了,也就懶得再去搭理他。
隨手把支票拍在金鑫的懷裏,蔣塵才笑道:“給我留五分之一,剩下的你們去分。”
隨即便向著南秋等人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哥……等等,我送你啊!”
魏胤龍向著蔣塵呼喊,蔣塵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踱步離開……
人生總是如此的充滿趣味,本以為過來看看熱鬧,一不小心就賺了個盆滿缽滿,一千五百萬的五分之一也足足有三百萬,對於此刻的蔣塵來說,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天文數字,隻不過看他的模樣,好像完全沒有把這三百萬放在心上。
陸冰雲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感受著一絲淡淡的香煙味道傳來,向來討厭煙味的陸冰雲卻是出奇的並未感覺到反感。
“這個蔣塵,到底是什麼來頭?”
陸冰雲對蔣塵的了解,大多還是在魏胤龍那兒得來的,大體知道這是個被家族拋棄的可憐蟲,也知道他的背後有著一絲難以窺探的力量,但是卻還是不明白,這樣一個全身上下穿著廉價地攤貨的家夥,為何麵對那樣龐大的一筆錢而無動於衷。
完全不符合道理。
魏胤龍搖了搖頭,眸光閃爍,顯然他所清楚的,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樣一無所知。
金鑫撚著支票,數著上麵的零,嘿嘿笑著,也搖了搖頭。
然後女神便看向南秋。
一雙翦水秋瞳之中蘊含著的平靜與好奇卻是讓南秋有些心顫。
宋寶兒也是好奇的看向南秋,頓了頓,突然露出一個極為甜美的笑容,聲音有點兒小女孩兒的童音,是以聽起來就有些嗲嗲的:“南秋哥哥,你應該知道吧,你們這麼熟悉……”
小丫頭賣的一手好萌,即便是南秋這樣並未有蘿莉控的家夥也覺得這個蘿莉妹子實在是有點兒禍國殃民的潛質。
“唔,也是好久了……”
輕輕歎了口氣,南秋轉向陸冰雲,見到她依舊一副平靜模樣的望著自己,便無可奈何的聳了聳肩:“應該有六年了吧……”
六年之前的蔣塵,才十八歲……
“嗯……我第一次見蔣塵的時候,是他追著一幫人打,十八歲的小毛孩子,手裏拎著根球棒,追的那幫兔崽子滿院子亂竄……頭破血流的。”
南秋靜靜的回憶著,半晌才忍不住笑了一聲:“那時候的他和現在完全是兩個樣子……你們覺得他悶吧,要是見見六年之前的蔣塵,你們肯定會很驚訝。”
“鋒芒畢露的人,心狠手辣的家夥我也見過不少,但是沒比得上他……當初的蔣塵,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
南秋聳了聳肩,然後才看向那仿佛吞噬了黑暗的大海,眸子當中閃爍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明亮:“說實話,我長這麼大,崇拜過很多人,但是真正讓我服的,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