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柔美的女聲悄然響起,踏碎了一室靜默。
白衣女子凝眸回顧,饒是風華萬代。清幽如一泓清水的眸子閃現一絲殺機,但轉瞬即逝,快得宛如夢一場。
“水色,你,看到什麼了。”剛才彌漫偏執的俏臉上如今無喜,無悲,無癡,無怨。
那看破紅塵的清澈眼神讓水色心中不由一動,這,才是她的主人。
“水色什麼都沒看到。”水色垂下眼簾,掩飾眸中那久久未曾散去的詫異。
“哦?”不語好看的黛眉微微揚起,麵上卻依舊是一派淡然。
在不語的質問聲中,水色忽的跪下,纖細的身軀有些微晃,好似秋風中抖落的枯葉,惹人生憐。
這一幕落在不語眼中卻化為了一道深深的諷刺。
“水色,這樣的你讓我很是心疼呢。”
唇畔綻開的淺淺笑靨純然如曇花一現,美得如此虛幻。
望著那純然的笑靨,水色隻覺得瘮人,身子亦更加瑟瑟發抖。再聯想起先前的那一幕,深深的恐懼頓時將水色吞噬。
哪怕在人前她是淡然若仙運籌帷幄的水色丫頭,但唯獨麵對不語的時候,她又變成了當年在雪地奄奄一息的孤女。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吐出:“水色不敢。”
有氣無力的嗓音讓不語唇畔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露出梨渦深深。
眼前的不語忽然和水色記憶中的一個人的身影相重疊,一個猜想躍上腦海,將兩件事之間斷掉的那根線重新相連,雖有些荒謬,但如今能解釋得通的或許也隻有那一個。
一想到這兒,水色心中僅存的一絲理智也隨之潰散。
“主人,主人!您冷靜點,萬不可讓魔性磨滅了您的良知啊!”
急促的聲音突兀地響起,讓不語唇畔的笑意不禁停滯。一時間,相顧無言。
而話一出口,水色便已後悔。曾經的莫府禁言如今卻被她如此輕易地說出。
須臾過後,才傳來不語的漸微歎息:“魔性麼…?或許,真的有。”
如憾如歎的聲音似穿過雲端泠泠傳入水色耳畔,微微抬眸,但見不語略顯蒼白的臉上寫著了然,水眸也已恢複平靜。
但那時的水色不懂,有種平靜,叫做死水微瀾。
頹廢地轉身,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拖長了落寞的背影。
不語不禁自嘲一笑,曾經自己也自詡為佛門信女,雖算不上透徹禪機,卻也頗有悟性。如今卻被魔性控製,或者,原本心中就已有魔性,畢竟魔由心生。
“哈哈…”思此,便不自禁地大笑起來,有落寞,有嘲諷,但更多的是無奈,對命運的無奈。
“主人。”
水色見此,不禁出聲,卻換來了不語的一句:
“水色,你說命運究竟掌控在誰手裏?”
最後,是一片靜寂。
不知過了多久,一句甚是淺淡的話語傳來,擾亂了不語平靜的心湖。
“水色不懂,水色隻知道,水色的命運在主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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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終於回家了…t。t我們學校分兩天走人…柳柳悲催地竟然留到了最後一批…